沉重的衣纱下掩盖不住,被阴谋不断拉长的影子。攒动的人影碟送,倒影在历史的古书中,投影着其中的一幅插图画卷,临摹成一副新的秩序景象。
男子,负手而立,正欣赏着精心拼凑的画面,但很遗憾,他不会是第一个读者。
“陛下,四皇子的踪迹还没有确切下落。”
“混账,孤要的曲团儿找不到,现在连老四的踪迹也查不出个确切!你们莫不是徒有虚名不成!”
男子愤怒的声音仿佛要将其断手刖足,心安理得的暴虐,好似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也许是沉浸在反转逆袭中的快感,他的父亲,一面把他立为太子,让他独享风头,安抚他的同时,也让他成为了出头鸟般的众矢之的;另一面,却在背地里,偷偷立下遗诏,立四皇子为下一任皇帝!
曾经,他以为,他所崇拜的父皇属意于他,谁知,却是暗度陈仓,捧杀他,利用他,为他人做嫁衣,一时间,他从小的信仰顷刻崩塌!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个夜晚,他彻底疯狂,殷红的双眼布满了前所未有杀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响起张献忠的《七杀诗》。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可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理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山头代天树此碑,
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当他得买通的朝中官员,跟他透漏了遗诏之事,太子心底中压抑嗜血的恶,逐渐靠近,并占据了心源!他满意的以胜利者姿态,站在了一手搭建的新秩序之上,只手遮天!
只是,先帝的遗诏和四皇子,却都下落不明......这是他整个策划中,最大的败笔!权利之争,已经隔断了最后的一丝亲情,陈年旧事的血脉情深,也被他轻描淡写的潦草带过。
权利的火焰始终只能点亮一个人的人生,从生存走向文明已成事实,杀伐于他而言的意义,已经不是简单的燃烧或是自保改命,那是涅槃之后的全新高度,俯瞰之下,芸芸众生不过尔尔。
“朝中之臣,对孤登基之事,可有在私下议论不满者?”
“回陛下,有议论者皆被秘密暗杀,以通敌叛国罪告知天下。陛下放心,已做好栽赃,人证物证都以安排好,铁证如山,定翻不了案。”
“好。”
男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
“那寇家掌握重兵实权,可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