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只得再次接起电话：“抱歉，小乔，具体情况等回去我再跟你说，我现在没事，你先回去吧。”
“真没事？”乔羽情有些半信半疑，但听他说话语气还算正常，也没再坚持，“那你回家了记得跟我打电话，我还拍了很多陆浩言的照片，之后发到你邮箱啊。”
“好，好。”
姜煦挂了电话。
梅昌黎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吧，首先我们要明确，你和萧如玉都有错，你不应该当私生跟踪别人，他则是因为失控伤人，如果你接受这个说法，那我们就接着谈解决的方案。”
接了个电话之后，姜煦也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但是他是因为潮热期才失控伤人，违反刑法，比我的行为要严重吧。”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梅昌黎解释：“你作为私生跟踪他人，属于侵犯他人个人隐私，也违法了。”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如何用法律以外的方法解决问题，我们可以不揭露你的跟踪行为，但你以后不能再犯。并且原谅萧如玉对你造成的伤害，当然后续的诊疗费用我们会支付。还有就是对他的第二性别保密，这关乎他的公众形象。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提出条件。”
萧如玉，萧如玉……
姜煦这才想起来，他不就是最近从选秀节目断层c位出道，目前人气最旺的顶流爱豆吗？
他虽然不怎么看选秀综艺，但乔羽情看啊，他还特别不喜欢萧如玉，偶尔提起时都会吐槽瞎了眼的观众怎么选了个这么绿茶的omega当c位。
结果萧如玉竟然是alpha？
这个消息确实会影响他的公众形象。
姜煦心中有了成算，虽然他知道了萧如玉的真实第二性别是一张足以谈成任何条件的王牌，但他要是私下爆出萧如玉的第二性别的话就是侵害了他的隐私权，就成了犯罪。
他确认道：“你们之后会去参加‘置换人生’这档综艺节目对吧？”
梅昌黎点头。
“那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当他的助理，和他一起去‘置换人生’的拍摄现场。”
这个条件比梅昌黎想象的简单，他刚想要答应，萧如玉却打断了他：“如果你想通过我去骚扰陆浩言，那这个条件我不同意。”
心思被看穿了。
姜煦低头沉默着，手攥紧了床单：“那如果我保证绝对不会在拍摄期间打扰陆浩言呢？我……我就是想看看现实中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说到做到，真的，你可以监督我，或者让我写保证书都行。”
萧如玉望着白墙不说话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打合同。”
梅昌黎风风火火走了，她不愧是金牌经纪人，没到半个小时就拿了两份合同上来：“一式两份，你们俩确认一下内容，签完字之后交换保管，放心，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
姜煦仔细看过合同条目之后，郑重地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梅昌黎接着说道：“我先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今晚你回家收拾行李，明天进组，劳动合同就不签了，我会给你准备工作牌，你自己小心别说漏嘴就好。”
姜煦站起身来，认认真真朝着两人鞠了个躬：“非常抱歉，也谢谢你们能答应我的条件，还有处理伤口。”
“那你先去楼下车里等吧，”梅昌黎对着姜煦的脸色还算和善，但她转头就瞪了萧如玉一眼，“我再和他说两句话。”
等到姜煦这个外人离开，梅昌黎就不端着了，恨不得直接跪下管萧如玉叫祖宗：“哥，我管你叫哥。你说说你干的这些事儿。我自认我这个经纪人当得还算合格，你说不想见老板我也没给你安排饭局，你说你要变性我也支持，还费尽心机给你立人设，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萧如玉坐在沙发上，上身微微下压看着他，认真说道：“合同上写着的，该做的我都会做，合同上没写的，你也别想让我去做，别假惺惺，演戏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说到底今天会发生这种事，难道你觉得你这个经纪人没有责任吗？”
“……你实在是太固执了，”梅昌黎并不否认他的话，也不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说，“坚持正确的人总是难以生存，因为这世界并不正确，更何况你混的是娱乐圈。再多的话我不说，说了你也听不进去。等下到了医院，医生问起来，关于你的情况我可能需要透露一点，你没意见吧？”
这回萧如玉甚至懒得说话。
梅昌黎自顾自地说：“让他当你的助理也不错，我看他性格挺好的，你也许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叫能屈能伸？”
直到她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萧如玉一个人，他才突然嗤笑一声：“虚伪。”
也不知道是在说姜煦，还是梅昌黎。
姜煦在宾馆大门外给乔羽情打电话：“嗯，我没事了，还找到了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啊？”乔羽情声音慵懒，像是带着小钩子般勾得人心痒痒，“2308里到底住着谁啊？”
姜煦看了一眼大门，压低声音说：“萧如玉，我接下来要给他当助理了，他也要去参加‘置换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