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店员展示的画册中却多是两头身的卡通形象，最复杂的大概是毛茸茸的兽耳和尾巴，配饰都少得可怜。
店员给他们推荐了几个最基础最简单的：“第一次做的话，最好不要做太复杂的，不然容易失去兴趣。”
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
最后萧如玉挑了一个撑着洋伞像是在从空中飘落的少女，陆浩言则选了一个长着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举着手放在脸边握拳卖萌的jk少女。
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姜煦也凑在柜台前看，店员见他一直盯着白素贞的纸偶看，好心将它再次拿出来，足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这个纸偶要两个人才能操作，像我现在也只能让她眨眨眼，或者把尾巴伸出来，你想看吗？”
姜煦连连点头。
不知道他都动了哪里，原本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纸偶“唰”地睁开了眼，都说画龙点睛，纸偶的眉眼生动起来之后，就像是整个活过来了一样。
而且那尾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长长一条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看上去还如同冷血动物鳞片一般泛着寒光。
甚至还能伴随着向前走动的姿态，如同真正的蛇类扭动尾巴。
“啪啪啪！”姜煦看着不停地惊叹，忍不住小声鼓掌，“这也太精巧了！做这个肯定很费时间吧。”
“这些都是店主做的。”店员介绍道，“他以前是皮影戏的道具师，他们剧团当年还从西北一路巡演到最南方，就为了募集资金支援祖国建设。后来没有什么人看皮影戏了，也没有什么人演皮影戏了，他老人家就回了镇上，开了这家店。虽然今年也快七十了，但手闲不住，总爱做些小道具，做够了皮影戏就做纸偶，做完就放在店里，也不是为了卖钱，就是想能被更多人看见。”
原本在拍摄嘉宾的摄影，在这段话说到一小半的时候就转过头拍摄讲故事的店员了。
说到底，宣传小镇上的传统文化才是今天活动的初衷。
等到故事讲完，两位嘉宾还在和手工活纠缠不休，不是这里剪歪了，就是那里被戳了个洞。
姜煦喝得店员站在一边看着，都有些好笑，姜煦小声吐槽：“有那么难吗？”
萧如玉本来就做得心烦，基本上变成了一点就着的炮仗，听他在旁边说风凉话直接暴躁回头：“不难？你来试试看啊。”
“试试就试试！”
到如今姜煦反而不怎么怕他了，也不惯着他，直接问店员又要了个和萧如玉一样的模板，搬了个凳子坐到旁边桌上就开始做纸偶。
他拿着铅笔起型的动作飞快，三两笔就已经勾勒出了人偶的形神，之后拿起剪刀裁剪时剪刀的刀刃也几乎与外边缘严丝合缝。
剪出来的纸偶边缘光滑圆润，之后的涂色更是下笔如神。
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店员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是学过画画吗？”
“算……学过吧。”
姜煦放下画笔，像是在等笔迹干透，实际上却是在发呆。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大学里上课的场景，大学一年级，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要他们照着课本上的图片画人体结构，并且标注出各个结构的名称。
这么一想，他也有些做事就要做到尽善尽美的性子，为了能够画得和书上的图更像，他还专门报了个素描突击班，之后对绘画产生兴趣，还去学了半个月的水彩。
至于那次作业到底得了多少分，他反而记不太清了。
等到姜煦做完纸偶，动起来虽然有些卡顿，但也不妨碍纸偶的灵动活泼。
萧如玉直接拿他的纸偶交给了导演，当做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梁导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么光明正大地作弊不好吧。”
“他是我的助理，”萧如玉一指姜煦，偏过头微笑着问他，“你做的不就是我做的吗？你说对吧。”
姜煦呵呵一笑，躲到旁边不说话了。
只是可怜了陆浩言，剪破三张纸，才在店员的帮助下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