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色涡旋
就在办完母亲后事的那个下午，司徒空明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地走在黄原市的海边，这年他只有不到二十一岁。辛酸苦辣一起涌到心头，看着眼前这片港湾，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那些欠账一定要还上，这是母亲临闭眼之前一再嘱咐的事情。
不管遭遇什么样的白眼，当初人家能伸出手来帮助困境中的这个家庭，这份情就比什么都重要。最最重要的自己还有一个妹妹需要自己来照顾，外公和外婆年纪都不小了，妹妹还年幼。父母发生意外这一年都是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在照顾她。
司徒空明两眼无神地坐在礁石上，眼睛里尽是空茫。直到天色暗沉下来，他还没有一丝想回家的感觉。那个家现在对他来讲有的除了悲伤就是清凉。
在他的身旁不远处，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急速地靠近，但他没有丝毫地察觉。那几个人举止诡异，速度很快。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司徒空明之时，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涡旋，它似乎是海面上形成的龙吸水一般的景观。就是如此的奇观也没有引起司徒空明的注意，他依然沉静在自己的空茫之中。
那几个人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那水天一色的景观，因为他们察觉到那涡旋急速地向着他们的目标靠近。忽然感觉到一股吸引的力量向自己卷过来，把司徒空明从孤寂中惊醒过来。
半空中那个涡旋正对着他疯狂地拉扯着，司徒空明下意识去抓礁石的边缘，但没能抓到。出自本能他大声呼喊着，并向四下张望。在他目光触及到的那几个人时，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这也许是他平时军事训练让他产生了感知。
他就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们的与众不同，那被刻意掩饰住的面部，在那一瞬间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看起来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他，司徒空明放弃了抵抗，瞬间被强大的吸力带进了涡旋之中。
“哥们……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伤还没有好啊？”一句话打断了司徒空明的回忆。司徒空明转头看向司机师傅，此时对方正用一种疑惑和关切的眼神不停转头看着他。
“哦……不是……”司徒空明回过神来忙解释道，“我刚才想其他事情了，一时走了神。”司徒空明略显局促，向着对方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把目光转到了窗外。
“师傅，这......这是到哪里了？”司徒空明无心问道。
看司徒空明回过神没事，司机似乎舒了一口气，呵呵一笑道：“没事就好，这里离邵阳还有四十公里。”司机是个很心细的人，刚才看到司徒空明阴郁的脸，有些担心，所以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
“哥们，看你的年龄你是不是还在上学吧？”司机问道。
“我是搞中医的，也就是那种被称为郎中的人，都是家传手艺，没有那种文凭的中医。”
“中医，不错，比我们做司机好。民间医生有很多都很有本事，只是这些年被一张文凭限制的连生存空间都缩小了许多。想想看，过去这个职业很多都是从家传绝技而来，口碑越大，技术越高明。比起那些只知道一些理论，而没有实际经验，坐在大厦中，什么这个师，那个主任的强多了。”
司机很健谈，拿眼瞄了司徒空明一眼，看到现在的他比刚才脸色好看了许多，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