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好看。”
季暄赧然一笑，脸上漾出了一朵花，看向顾跃的眼神变得迷离又闪躲，搞得顾跃也有些手足无措。
客厅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昏暗的气氛中，渴望表露真心的欲望被倏然调动了起来。
季暄滚了滚喉结，像是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顾跃别开眼，他不忍直视季暄饱含深情的双眸，开口打破了这份不合时宜的沉默：“作业去书房写吗？”
季暄的睫毛快速忽闪了两下，眼神不自然地转向别处：“哦哦，对，在那边。”
窗帘重新拉开，秋日的阳光直射而入，黑暗中所有的幻象像被蒸发的水汽，瞬间荡然无存。
季暄带着顾跃走向书房，边走边告诫自己：任重道远，不要心急。任重道远，不要心急。
顾跃那颗封闭的心，还需要时间这把无情的刀去撬动。
早上，两人埋头学习，认真刷题，没什么交流。
中午，顾跃叫了外卖，都是季暄爱吃的。
下午，瞌睡虫来袭，季暄握着笔点在卷面上，眼神涣散又迷茫地盯着一个地方半天没动。
修长的脖颈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脑袋，一点头，眉心刚好砸在笔头上。
嘶——
疼痛暂且赶跑了瞌睡虫，也引起了顾跃的注意。
“困了就先睡会吧。”
顾跃侧过脸，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季暄的眉心，往上使力迫使他抬头。
只见小祖宗耷拉着眼皮，一副天塌下来了都别影响我睡觉的姿态，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顾跃讪讪地收回手，像哄小宝宝一样轻声说道：“睡吧睡吧。”
季宝宝收到指令，立马心安理得地扔了笔，倒头就睡。
顾跃悄悄地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拿过季暄的物理卷子，在空下的题目旁边写下了详细的解题步骤。
季暄一直睡着，顾跃写完物理卷子后呆了半个小时，面朝季暄的方向。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静止在了这一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并肩一起写作业了。
上一次，季暄还没分化成omega。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
季暄在分化成omega以后出落得愈发清秀，五官像是量身定制般，完全长在顾跃的审美上。
宁静又舒适的午后，顾跃的眼神在季暄的睡颜中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可他也只敢用眼神临摹罢了，身体像一只生了锈的八音盒，怎么努力都转不开发条，迟滞地伫立在原地。
他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打乱了这个美好的画面。
过了许久，顾跃迫使自己移开视线，想了想又觉得无济于事，于是拿着帮季暄修改过后的物理卷子，啪一下，盖住了季暄的脸。
眼不见为净。
这勾人心魂的小o，害他都静不下心来学习了。
季暄是被一声重重的砸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什么挡住了视线，他胡乱抓了一把，定眼一看。
靠，顾跃这是什么毛病，又用卷子盖他的脸。
是怕他的脸着凉吗？
季暄把卷子往桌上一拍，刚想找顾跃算账，看见顾跃的动作后一下子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