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有一双眼睛凑了过来,刚开始带着一点好奇,随即像是看到了自己,眼神里一下子就带着欣喜。
紧接着房间门就打开了,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这里的门只能朝里开,所以我出不去。”
沈吟刚想说些什么,裴枢就抬起头问他,“你的号码牌是多少?”
他的神情淡淡的,浅薄的嘴唇微微张着,看着站在门边的秦砚。
“369。”
小漂亮把自己的号码牌拿出来,紧接着江软也掏出了自己的木牌子,三个人不同的号码牌,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都是木制的。
秦砚的号码369,裴枢号码17,江软号码56。
“这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还给每个病人都整个号码牌啊?那万一出院的呢?是接着用这个号码牌还是注销啊?”
“这号码难不成是个记号?专门记录每一个病人上了多少次卫生间?”
一下子问题一连串地冒出来,沈吟的嘴像是个小喇叭一样巴拉巴拉的。
江软一下子被她逗笑了,紧张的情绪也消散了一些,眼睛微微眯着,笑起来有点江南水乡那股温婉的味道。
说完自己问题的沈吟十分无奈地杵着下巴,双手是举在半空中的,看起来有点搞笑。
因为桌子实在是太脏了,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所以她不想把自己的手搭在上面,可是又想杵着下巴所以就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那可能他尿频尿急吧。”
江软倒是不怎么怕秦砚,毕竟他还对着沈吟笑,那看起来应该比那个冷冰冰的小孩要好相处一点。
那小孩,感觉随时都能吃人。
她想着开个玩笑,活络一下气氛,没想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她的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首歌曲,她真的好尴尬。
秦砚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而原本笑的正开心的沈吟也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不太喜欢有人和他开玩笑的啊,下次不要来了。啦”
江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心里呜呜呜。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刚刚都还在笑着,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看上去好凶啊,比那个小男生凶多了。
果然,美人都是带刺的。
沈吟掏了掏自己的衣裳口袋,什么都没有,揣着两个口袋空抖抖然后只掉出来几块已经碎掉了的小饼干。
“你们怎么都有牌?就我没有?那不行,我得整一个牌子来。”
说干就干,小姑娘想去刚刚那个房间弄一个号码牌来,但是被秦砚一把拦住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要了,想玩的话拿我的玩。”
“那个房间里的病人每一个都很奇怪,你别过去。”
笑嘻嘻的沈吟满意地接过秦砚的号码牌,然后拿在手上把玩,小木牌做得倒挺精致的,周围还带着点花边,是雕出来的。
号码在正中间,看起来好像是用黑漆印上去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漆味。
“怎么奇怪了?”
“是脑袋开花了还是身子扭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