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妙接过,稀罕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问道:“殿下把药给我了,那您受伤了怎么办?”
他虽被母亲和爹爹保护的很好,却也不是不知事的。
位高权重的人们,身边总有歹人谋害。
他的母亲也经历过好多次刺杀,就连殿下,在过去的六年里,也传出过受伤的消息。
“殿下,这药您留着吧。”
他抬起小脸儿,捧着药盒。
即便他不懂药理,也不难猜到这盒药膏有多珍贵。
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留给殿下。
陆京墨低头,望着他粉嫩的脸,修长手指抬起,微凉指尖摸上他的眼尾。
很漂亮的眼睛,干净澄澈,美好洁净。
是她前世最厌恶的那一种。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最讨厌光了。
可现在,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倒映的都是她。
“夏清妙。”她勾起他的下巴,“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夏清妙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问。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松开勾着他下巴的手,修长手指摊在他面前。
“这只手沾满了鲜血。”
“它拧断过别人的脖子,屠杀过人们的性命,切割过他们的尸体。”
“它也曾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牵扯了数不尽的人无辜丧命。”
她漆黑如深渊般的眼瞳看进夏清妙澄净的双眼。
“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
夏清妙有些慌了神,他见过在人前面无表情冷血冷心的殿下,也见过牵着洛然哥哥的手温言细语的殿下,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的殿下。
阴暗又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