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他眸中的烦忧。
“然然不必多想,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便是了。”
她虽不愿然然事事都要多想几分,替她忧心,但也知晓,若她不说,他会更忧心。
“瘟疫虽危险,但太医院经历了那么多场瘟疫,早就有了相对的防疫措施和对应的药方,所以把百姓医好,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母皇先派陆京安去淮阳城,又把东营十八骑分到她的麾下,是为了显示对她的看重。”
“毕竟,一旦瘟疫散去,她就成了最大的功臣。”
她声线浅淡,慢慢道来。
“至于母皇让我赶去,不过是为了在朝臣面前制造出一个假象。”
“假象?”
洛然不太理解。
陆京墨唇角微勾:“母皇先派我去闹饥荒的九腾关,如今又派陆京安去闹瘟疫的星拱关,本是一人一件为国为民所办的好事,可如果我在与母皇发生了口角之后,又去星拱关掺合了一脚……”
“然然猜想一下,朝臣会如何猜想?”
洛然是极聪慧之人,话说到这里,他自是明白了。
“朝臣定会猜想,你是不服陆京安白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又与皇上母女不和,所以想去星拱关分一杯羹。”
他握着陆京墨的手陡然收紧,温和无瑕的眸子慢慢垂下,静静道:
“皇上这是无形之中逼着众臣站位择主,让你们两姐妹……互相残杀?”
夜帝偏心京墨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但对于二皇女却也是不曾亏待的。
该给的尊荣和地位一样不少。
而今朝臣众心不一,这个时候夜帝重用哪一位皇女,谁就是有胜算的。
太女之位虽早已定下,可夜帝正值壮年,谁又能保证,陆京墨能一直安坐储君之位呢?
乾坤未定之前,万事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