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稷不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盅酒,一仰而尽。
陶婉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凤稷会给她写信邀请她听曲了!
这是跟父亲吵架了之后,一个孩子迟来的叛逆期吗?
好吧好吧,如果凤稷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的话,她愿意陪着他。
说话期间,有几位女子走上了台来。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琴,一人拿着笛子,几人有坐有站,开始演奏起来。
大家不愧是大家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技艺的精湛,就连陶婉芯这样的乐器小白都能听出好来。
虽然她不会弹,但是毕竟也是听过很多啊,好与坏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三人演奏的这首曲子,是以琵琶为中心,笛子和古琴是辅助。到了中间的时候突然一换,变成了以笛子为中心,这种突然的转换却又天衣无缝,没有一丁点的突兀。
果然,后面又不出意外的换成了以古琴为中心,另外两位为辅助。
这让这曲子变得更加丰富,而每个人也都展示出来了。
听惯了现代音乐的陶婉芯,都由衷地感叹出了好听两个字。
因为三个人都要展示,所以这不是一个表演,而是三个,陶婉芯在路上喝了太多的糖水,到了这里又喝了点米酒,早就有点想要去上厕所了。
可是这么精彩的演出,陶婉芯又不想错过,所以就只能一直憋着。
好不容易等到这三位大家表演完了,陶婉芯这才匆匆忙忙跟凤稷说了一声,然后去后面找厕所了。
司南坊前面是二层小楼,后面是个院子,厕所就在院子中。
从厕所出来,陶婉芯就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司南坊的确是个好地方,就是这个厕所差劲了点。
不过也没办法,她也不能要求所有的厕所都跟她农庄上的一样。
正准备返回,结果却在院子的角落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刘管司,求您了,别让我离开!我在司南坊待了这么多年,现在让我离开,我去哪呢?”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角落中响起。
“你去哪我可就管不着了。”一个略显不耐烦的男声说道,“京城花楼何其多,你随便去哪讨不了生活?”
“刘管司,您竟然要让我去那些花楼?花楼跟咱们司南坊可不一样,我去了那边,又如何能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
“这就是你的事了,还要我替你操心?”刘管司继续不耐烦地说道,“不愿意去花楼,那你就去酒楼卖唱啊!去酒楼你不就还是能卖艺不卖身了?”
“可是……可是……”
“还可是什么?我可是已经给你出了主意了,是你自己不听的。”
“刘管司,您就让我留在司南坊吧,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登台露面。我可以在后厨帮忙,可以负责打扫,我什么都能干,就是别赶我走,好不好?”
陶婉芯越听越好奇。
听起来是司南坊的姑娘要被赶出去了。不过这是为什么呢?司南坊的姑娘可跟别处的姑娘不同,也是比较有身份的,为何现在被弃之如敝履,苦苦哀求都没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