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顾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迈着他的大长腿就往那边走去,简一仿佛看见了他后面招摇着的狐狸尾巴。
这个渣男,上次勾搭上的那个嫩模还没睡几天,这就又有新目标了?
“喂!你上一个不是还没分吗?”
“在他闯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和上一个分了。”
虽然早就知道闫顾是这样的人,简一还是忍不住想问,“你怎么那么花?”
“我今天穿的黑色。”
简一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店里的客人你也搞?”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这是在履行店主的关怀。”
简一地扯了扯嘴皮,“那你要关怀到什么地步?要不我先撤了给你们留点空间?”
“今天还到不了那个地步。”
“喂,他可是在找什么人的啊?你可别对他毛手毛脚的,待会人找上门我看你怎么收场。”
闫顾顿了顿脚步,“哦,对了。他找的人也在找你,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先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都不认识这个醉鬼好吗?”简一看着闫顾的猥琐的背影突然顿悟了,“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想我走了给你俩腾空间呢是吧?”
闫顾没再接简一的话,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又空出一只手摸着青年被撞红的脑门,开始温言细语地安慰他。
“哎呀,好可怜的小家伙啊,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青年放下捂着脸的手,巴掌大的脸上的满是泪痕,纤长的睫毛粘上晶莹的泪珠,一双鹿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小嘴一撇,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
眼前的这张脸和记忆里那一晚流着泪打着电话想他问路的青年的脸重合在了一起,闫顾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对那一面的有如此深刻的记忆,他只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呜呜呜……你是谁?”
闫顾的手顺着青年的脑门滑到了他的红彤彤的脸颊上,微烫,带着点泪水的潮意。捏起来软软糯糯的,闫顾不轻不重地捏着,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缓。
“嗯?你不记得我了吗?两年前你还问过我路了来着,还在电话里夸我是大帅哥来着。”
蒋速眯了眯眼,凑过去想要努力聚焦去看清男人的脸,眼前却始终蒙着一层雾似的,总看不真切。
“啊……”酒醉的青年开始慌了,“我好像瞎了,我……我看不清你的脸……”
闫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青年红彤彤的眼睛。
“现在还看得清吗?”
“看得清……但是我不记得你……我要找我的湛然哥……”
蒋速扶着墙壁想要爬起来就被闫顾拿着帽子的手摁着肩膀给摁在了原地。
“那这块表呢?还记得吗?”闫顾收回捏脸的手,在漂亮青年的眼前抖了抖腕上的绿水鬼。
手表折射着房间里的光,闪进了蒋速的眼睛,他不适地拍开眼前的手,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感觉神智稍微回笼了一点,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还有现在处在什么样的尴尬场景里。
额头、脸颊,被男人摸过的地方灼热得像是快要着火了一般。
啊!他刚刚都干了什么呀!
喝醉酒跑到别人的房间撞上墙,还痛得哭了出来!
丢死人了!
还有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趁他喝醉酒神志不清对他摸来摸去的!
蒋速推开肩头的手,往后退坐了一点,捂着肿起一个大包的脑袋,扶着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得紧离开这个房间,到湛然哥边去。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蒋速咬着后槽牙道歉,转身想离开房间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他连忙捂着嘴巴冲到墙角的绿植盆栽那,一抽一抽地开始生产起了八宝粥。
“呕,咳咳咳。”
简一一看烂摊子来了,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捏住鼻子就要逃离事故现场。
“闫顾,你继续关怀,我就先撤了。”
离房门还有一两步的时候,简一的手腕被人从后面捉住了。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闫顾那损色想拉自己下水,但手腕那处的触感却告诉他,那只手比他的还要嫩滑、细软,绝不是闫顾那双经常拿着刀枪的糙手。
另外,从两人站的位置看,也只能是那个醉鬼了。
简一一回头,看向醉鬼,他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眼里已经恢复了一半的清明。
因为呕吐,青年嘴巴殷红,泛着潋滟的光泽,眼眶里也积蓄着生理泪水,奇怪的是,他正用着震惊与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
简一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看他和闫顾的互动也不像是闫顾的哪个小情儿。
那他看自己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自己什么时候跟他结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