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的便利让林地望尘莫及,第七天这一天走的路程比以往在雨林内走的四天加起来的路程都远,而且随着大家操控竹筏的水平越来越高速度还能再加快些。
第八天,一整天都是大雨,河流水位爆涨,晌午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一场大洪水,没法赶路了,为了躲避山洪他们在远离河流的地方找到一个背风的岩洞栖身,大雨一直持续到下半夜,雨林变成了一片泽国,甚至能够在林地内划竹筏。当然这场大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大量被淹死的动物让获取食物变得轻而易举,不过他们只捡了几只像水豚这样上等的野味,毕竟他们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
第九天,水位下降,但是水源都聚集到河流内,水流变得湍急,在这样的环境中行驶竹筏是非常危险的。尽管六人一再小心,但还是翻了好几次,最危险的一次是罗素所在的竹筏被湍急的河水掀翻,他本人在浑浊的河水里飘荡了大半天,好在他死死抱住了一颗被冲走的大树,这大树卡在了河流改道的岔口,他就这么在水里泡着,直到傍晚上杉晴明他们才找到他。
总算有惊无险,幸运的是罗素在水里飘了这么远居然连一点磕伤碰伤都没有。
第十天,奔腾咆哮的河流终于安静了下来,河水再度变得清澈,他们面前的河流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平缓的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成一片碎金,这一晚六人没有上岸,他们就这么在河水里飘着,没人担心会在这一截水道上出问题,晚餐是河里鲔鱼做成的生鱼片,莱克星人都是吃鱼的行家。
第十一天,罗素在经过一颗巨大的榕树下时,有条正在晒太阳的、不长眼的森蚺掉在了他的身上,就是这么巧,直接命中靶心,七八米长足有大腿粗的森蚺突然从天而降缠在罗素身上,这惊魂的一幕差点把他都吓傻了,好在这条森蚺不是饿着肚子的,和罗素在竹筏上‘亲切’地交流了一番感情、让罗素感受到了来自雨林的好客后也就钻进水中溜走了。
第十二天,半夜他们从断崖式的瀑布上跌了下去,当时六人三个筏子正行进在河流中央,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连人带竹筏从二十多米高的瀑布上直冲而下。只有一个人受伤,是的,又是罗素,受伤的总是他,后脑勺在浮木上磕了一下,嘴角、后背、肩膀、大腿这些地方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满是淤青,大家给他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简直就像是全身上下都拔了一次火罐似的。
竹筏也毁了,他们只能再造了三架竹筏,经历过这次教训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托大在夜里赶路了,河流水情复杂,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第十三天,一群湾鳄拦住了去路,保险起见六人商量一下决定抬着竹筏进雨林绕过这一段路,罗素没有抬,他能自己一个人走路就已经不错了,反正队友们现在对他要求只有一个——努力活着就行!
哎,这多舛的人生呀!
第十四天,一切正常,河道从阿巴拉契亚山脉中拐回了中央走廊。
第十五天,他们碰到了其它两只小队,交谈了一下才得知一支来自萨拉戈萨分部,另一支就是东道主圣乔治亚分部的队伍。大家精神焕发,终于追上其它队伍。
第十六天,显然聪明人不止他们,抱着同样想法走水路的队伍还不少,这一天六人又碰上了其他九支队伍,造型不一,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所有人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在中央走廊生活了大半个月后还能保持整洁就有鬼了。
第十七天,河流汇成了大江,水情复杂到了极点,从这一段开始地势逐渐下降,河道九曲回环,汹涌咆哮的江水和隐藏在其中致命的暗礁杜绝了继续走水路的可能,六人只能放弃水路继续一头扎进了雨林。
第十八天,零星和其它队伍交换得来的消息汇总,大家已经知道离走出中央走廊不远了,大家憋着这最后一股劲,很不幸的是这一天罗素又累倒了,脚上几个伤口溃烂他彻底走不了路了。
第十九天,雨林的植被越来越稀疏,甚至能看到一些人类活动踩踏出来的小径,所有人都到了极限,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抱怨,大家的眼神里有火一样炽热的东西在燃烧。
第二十天,清晨他们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一支六人小队从他们营地旁边疾驰而过,大家睡眼惺忪地对视一眼,突然清醒过来大叫了一句,啊!然后什么都顾不上追了上去,众人心中默念千万别是第一百五十一名啊,不然可真是要郁闷死。
压抑暗淡的雨林内,一前一后两只六人队伍在上演大逃杀,罗素像是一扇猪肉一样被秋山羽扛着跑,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得移位了。
那个亮着光的出口在众人的视野内越拉越近,领先的那个小队率先跳了出去,随后是罗素他们。
白光一闪,众人陷入了短暂失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