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的速度明显要比敌人要快,但他却一直吊在敌人屁股后面吃灰,对方要比罗素更熟悉这片森林,寇加尔总能根据地形做出最优的判断拉开与罗素之间的距离,每次当罗素就要追上他的时候,寇加尔都会巧妙地利用触手可及的障碍让罗素速度降下来,一截藤蔓或者是引人咳嗽的毛刺果!
寇加尔已经对时间没有概念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亡命奔逃,即使是跑出去这么远他依然没敢放缓速度,寇加尔清楚失去了偷袭的先手优势他还同时对付不了这几个强大的入侵者。
寇加尔自诩最坚韧的猎手,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入侵者居然也同样能做到这一点,对方居然追他一直从深夜追到了凌晨,单是这份毅力就让自己对他肃然起敬。
露水打湿了寇加尔身上的兽皮,在他眼中永恒之森的格调慢慢从昏暗一点点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天亮了!
寇加尔在一条小溪里停下了脚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寇加尔的身上衬得他的鬃毛泛出威严的淡金色,寇加尔不再逃避,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这个入侵者已经没有帮手了,就算有,赶过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他有足够的时候和眼前的猎物好好玩玩。
罗素同样在堪堪淹没脚踝的溪水里停了下来,他张开嘴喘着粗气,他像敌人一样从溪水中捧了一捧清澈的溪水一饮而尽,视线却从未脱离敌人身上。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晨昏线在罗素和寇加尔中间缓慢移动,阳光将寇加尔这边的水 面染成一片碎金,罗素那边却依旧暗淡,水汽在不远处的林梢上慢慢形成一挂彩虹。
罗素以前一直认为杀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骑士小说里虚构的产物,但面前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危险信号的帕索克人却颠覆了他对杀气的认知,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棉针在皮肤上扎似的,被对方视线盯着的地方会产生淡淡的刺痛感。
猿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寇加尔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吼叫扑向对方,罗素毫不示弱回以一记御风拔刀斩,溪水被践踏出漫天的水帘。
两人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寇加尔被对方诡异的突进吓了一大跳,昨夜的追逐为了节省精神力罗素并没有使用空间折叠;而罗素则惊叹于寇加尔变态的反应速度,要知道即使是班佐第一次被他用空间折叠突袭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面前这个帕索克人却毫发无伤。
两人打起来都不要命一样,只要受伤部位不致命就不去理会,手上往死里也要给对方来上那么一刀,顷刻间二人都挂了彩,罗素砍伤了寇加尔的右肩,寇加尔给罗素的左小臂来了一刀,逆齿刃上的锯齿让罗素尝到了苦头,伤口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和罗素双手持刀不同,寇加尔左利手拿着逆齿刃,闪着寒光的右爪也频频挥向罗素,逆齿刃与利爪的配合让寇加尔的攻势宛如瀑布一样连绵不绝、天衣无缝。
罗素同样不是吃素的,他的战斗本能是在血与火之中磨练出来的,任你来势汹汹我一柄长刀足以,他的战斗方式永远都是这么质朴且实用,没有花里胡哨的闪转和赏心悦目的腾挪,有的只是更快更强的斩击,一刀胜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他就像是开启了豪意一样,随着豪意的积蓄他的攻击愈发犀利。
他们从晨光熹微一直打到天色大亮,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两人都是伤痕累累,罗素砍伤了寇加尔的左眼,寇加尔在罗素左侧下颚处留下了一处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其它细碎的伤势不计其数,他们都差一点点斩下对手的头颅,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这样一个念头——他居然没有失血过多而死!
总体而言,还是罗素有些微弱优势,他能察觉得出来对手的左眼应该是瞎了,即使没有瞎也暂时失去了左眼的视界,这在近身战斗中可是非常致命的,不过风从脸上的伤口钻进口腔带起的火辣辣刺痛在不断提醒罗素绝不能大意,战斗还未见分晓呢。
如果罗素手上有一面镜子就会发现他此刻的造型和裂口女惊人的一致,裸露的咀嚼肌包裹着血淋淋的牙床,这一幕惊悚极了,简直就是限制级恐怖片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