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掌门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直接一脚把她踢出了无极阁!
蜀山掌门无语,“三番五次的警告你只能传授疗伤的仙法,他历练个鸟啊。”但是这个理由又没有办法拒绝,只好装聋作哑,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一次终于不用偷偷地溜出去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山门走出去了。
这感觉真好!!!
他们没有用“瞬息千里”传送法阵,而是乘船逆流而上,顺便观赏沿江的风景。
三四天的光景,三人弃船登岸,又纵马飞驰了大约半天的时间,这才来到琉璃城。
梅寻骑马没有超过160迈,这一路跟温柔共乘一骑,直接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了。这一路狂奔驺虞也撒开了欢儿,终于知道什么才叫和时间赛跑了,“咱们慢点好吗,据说超光速可以穿越啊,人家穿越不是高富帅就是帝王将相,就我这悲催的设定,万一穿越到白垩纪或者侏罗纪就完蛋了!”
一路下来,梅寻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回。
温柔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没用!”
此时的琉璃城,被围的水泄不通,城楼上高扬的旗帜猎猎作响。
“你看那边!”
循着温柔手指的方向望去,梅寻看到了一副满目疮痍的战后景象,斑驳的盔甲,燃烧的战车,还有被染红的焦土。
温柔与梅寻对望一眼,心下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笼罩下来。
催马走了过去,却见满眼都是琉璃城士兵的尸体,想来他国的战士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
在已经被斩断的前锋旗帜下,一人身中数十箭,致命一击来自于贯穿他胸膛的长矛。
“佟校尉!”
梅寻下马将前锋旗收好,又将他的尸体负在身后,沉声道:“虽然没能再一次与您并肩作战,但我绝不会让您暴尸荒野的。”
“你不要难过啦。”温柔安慰道。
“佟校尉终于和他的兄弟们团聚了。”梅寻颤声道:“佟校尉至死都在和觊觎琉璃城的人宣战!不曾后退一步!”
“佟校尉他……输了。”
梅寻抬头看着城楼上飘扬的琉璃城旗帜,“他——赢了。”
当梅寻和温柔靠近琉璃城之时,没有见到守城的官兵,只有一些老弱妇孺在城外徘徊。
“威震敌胆的佟家军,竟被一个文弱的书生一举全歼,琉璃城再无擎天之柱!唉~~~~~~”
看着老妪拄着木杖渐渐走远,梅寻蹙眉陷入了沉思。
蜀山,无极阁。
临渊只身来到无极阁,不等职司弟子通报,便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蜀山掌门步绝尘的面前,不等步绝尘言语,临渊恼怒道:“师兄,你虽是蜀山掌门,但我身为蜀山长老,有些事我也绝不能坐视不管,三师妹任性妄为,你不阻拦也就算了,怎么还由着她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我怎么对得起师父临终嘱托!”
步绝尘微笑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临渊,笑道:“怪不得师父生前最喜欢你,也最器重你,你总能权衡利弊,也最能公私分明,师兄自愧不如。”
“师兄不必拿我玩笑,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六界的动荡,师娘陨落前,将慧剑交予我手,就是要我断她情根,当年那小子受妖女蛊惑,背叛正道,背叛三师妹,险些令我等万劫不复,如今不让我诛杀他,我也就任由着你,让他拜入回春阁也实是监管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我也明白,如今怎么还任由着他们离开蜀山去琉璃城呢?那琉璃城可是……”
“师妹的情根已断,师弟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下去只能是重蹈覆辙,即辜负了师父的遗命,又毁了三师妹千年的修行,何苦来的?。”
步绝尘负手看着窗外,语重心长地道:“三师妹一个人孤独了千年,她做梦都想离开蜀山吧。”
“若是那小子记起前尘往事,到时候还不把这蜀山拆了。”
“拆就拆吧。”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临渊道:“自小你便处处由着三师妹,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随着她去呢?如今妖族蠢蠢欲动,若是妖神厌离卷土重来怎么办?不能任由三师妹任性乱来了,你若放任不管,我自己去找她回来,还有,我丑话说到前面,若是让我发现那小子图谋不轨,我便立时斩了他。”
“你若去寻回三师妹,就将这梨花糕给她带上一些。”步绝尘将一碟梨花糕交到临渊手中,道:“前世未陨落之前,六界之中谁还能伤分毫?若不是三师妹,这六界恐早就不复存在了,师娘陨落,你若是记在他的账上,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是对是错谁能分得清楚呢?你我师兄弟四人,在一起多久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是很遥远的事了,师娘陨落后,我们四人之中谁最是痛不欲生,我想你也很清楚吧?陨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千年的孤寂中独自承受痛苦,那痛苦是你我从没经历过的,也是我们不能承受之重,三师妹太苦了,如果她喜欢,就让她去做吧,你我推演天命的结果或许根本就是错的呢。”
临渊将梨花糕丢回到步绝尘的手中,叹口气道:“要去你去送吧。”
步绝尘笑道:“怎么?你不去找三师妹啦。”
临渊疾步走出了无极阁,又突然止住脚步,道:“罢了罢了,日后的事,谁能说的分明?随她去吧,即便天再被捅个窟窿又有何妨,我们师兄弟四个一起担着便是。”
夜幕下,繁星寥寥。
步绝尘遥望夜空,淡淡的道:“或许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三师妹才真正的快乐过吧,但……推演天命的结果,真的……是六界的劫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