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文帝不知道沈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严福也不知晓,他正想着怎么样试探一下呢,沈傲进了宫,请小太监转告严福,他有事相见。
沈傲所谓的事自然是来兑现工部库房中的那两成东西。本着拿到手才是自己的想法,沈傲准备上午就来的,若不是襄王有邀的话,怕是他已经把东西拿在手中。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想着什么东西好拿什么,现在倒是有了一定的针对性。
皇上答应好的事情,严福当然会照办,在乾文帝那里告了假后,亲自陪同着沈傲一起去了工部,随后找到了工部尚书明善,在偌大的工部库房中沈傲挑选了足足五十牛车的东西,又挑选了二十名大工。
就算是这样,也是连半成之货都没有拉走,沈傲算过,工部的库房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两成之约,至少要拉上五千辆牛车以上。想着有这么多的好东西等着自己去拿,他的心情就显得高兴了许多。
沈傲一高兴,严福就感觉到机会来了,连忙上前询问着,“忠国公,你要这些东西做甚?难道与吕家有关吗?”
“嗯?”沈傲看了一眼好奇的严福,呵呵笑道,回了让其十分郁闷的八个大字——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沈傲不说,严福还是看出了一二,这牛车中仅是竹子就有很多,虽然具体怎么弄他不是懂的,但却也知道竹子是制作宣纸的主要原材料。
有了这一发现,严福马上汇报给了乾文帝,在得知沈傲很可能真的是在造纸之后,他着实是被惊到了。“此子竟然连造纸也会吗?他是和谁学的?”
古代,一门技术便是吃饭的手艺,是轻易不会外传的。
即便是自家人,也要讲究传男不传女,且就算是男丁也是要有这样的天赋,不然还是没戏。
就像是吕家的造纸一般,除了一些核心人物知道过程,用的还是卖了身契的家奴大工,外人是沾染不得的。正因为此,效率并不高,即成了物以稀为贵。
就似是吕家的纸张,分为细宣、粗宣和草宣三大种。其中细宣是给皇室和贵人用的、粗宣是给一些书生和一般的富人使用、草宣才是给百姓之用,那是写不了字,通常只能用于包裹物品以及入厕所用。
就算如此,一般的百姓家还是用不起草宣,入厕时总会想其它的办法,可见纸张的昂贵。自然利益也是极大的,这也让吕家成为了大乾有名的豪族之一,其家业胜过了做金银饰品的苏家。
说到苏荀,最近也很忙。
自从沈傲找他聊过之后,他便先在大梁城盘了一间酒楼,接着就去了吕府,当即就扔下了两百万两的定银,待宣纸全数做出来之后,便会付足余款。
对此,吕五乔自然是乐得接下了这个买卖,还直夸苏荀有眼光,会做生意,以现在的价格买下宣纸便等于是省下不少钱。
苏荀前往吕府的事情,消息很快被吕家自己传出,一时间吕家宣纸店铺那是人满为患,大家似乎都怕涨价一般,有钱人家开始囤积宣纸,还有的商人也加入进来,购买宣纸只为回头涨价时可以大赚一笔。
引得吕家不断的加大产量,仅是南方的竹子就一下进了五百船,虽然现在用不上,可以后一定是可以用得上。
广德楼老板娄布成并没有关注宣纸的事情,他原本就是大字不识多少,能当上四品官,完全就是靠着家里有钱外加做得一手好菜而得。他现在关注的是广德楼对面正在装修的酒楼。
娄布成是昨天听伙计说才知晓,对面那间半死不活的酒楼被人盘了下来,看样子还打算继续经营酒楼业务。对此娄布成很是不已为然,就他所知,自打广德楼营业以来,对面的酒楼都已经换了三个老板了,现在是第四个,当真是不知死活,真以为靠着他广德楼开酒楼就能赚到银子吗?
“哼,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罢了。”娄布成阴阳怪气的说着,随后转身回了后厨。他已经决定,等对面酒楼开张的时候,他就来一个大减价,总之就是一个目的,逼死对手,到时候来这条街上吃饭的食客便没得选择,只能来广德楼,那时价格高低就全由自己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