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了书房附近,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很是心烦,随后又看了看一旁似是欲言又止的曾桐说道:“曾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
做为已经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的荣辱直接关系到曾桐的未来,正因为此,他刚才听了田宇之言后,才决定要说一些什么。眼见太子允许他开口,曾桐这便小心而试探的问着,“殿下真的做出决定了吗?此事成了固然是好,一旦失败那便是要把命都搭进去的。”
“孤知道,可是孤还有的选择吗?”太子似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安心的座稳太子之位,只等父皇百年之后继位,他是可以座等的。但晋王的事情,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的父皇对自己怕是不知道会如何的失望,这个时候他还能在等到帝位如实的落到自己头上吗?
自古太子命运多变化。出人头地自然是一切皆好,一旦失了大位,又有几人可以善终?
想到自己如果不继位,多半是襄王会得大统,那以此人对自己的态度,会饶过自己?
太子可不敢把自己的小命交到襄王的手中,与其那样还不如拼上一拼,搏上一搏。再说自己并非是没有胜算,朝臣中有支持自己的人,银甲卫中也有支持自己的人,加上舅舅的五千精锐骑兵,谁又能说没有取胜的机会?
以有心算无心,只要筹划得当,并非是没有可能成事。
太子似已下定了决心,曾桐便不在说些什么,他知哓此时若是再说些什么的话,不旦不会起到作用,弄不好还会引来太子的反感,若是如此,太子以后的命运为何他不清楚,怕是自己就要先一命呜呼。
从这一点来看,曾桐并不支持太子和晋王的联手,在他眼中,乾文帝能够统治大乾十六年时光,寻找到各方势力的平衡之点,将之安抚,带领大乾向前发展,又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推翻的掉?
曾桐并没有给出太多的进言,不仅如此,出了东宫之后他便着人以身体有疾为由送了封信给太子提出了辞呈,随后不经允许,整个人便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躲去了哪里。
做为首席幕僚,曾桐的离开,原本是应该引起太子的重视,只是相比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已然顾不得那许多。他早早派人去了夏府,把自己这位恩师请到了东宫。
夏悠然,太子的老师,更是百官之首,当朝的左仆射,有此高位,原本应该走在哪里都是受其瞩目的存在,跺一跺脚,整个大梁城也是要颤三颤存在的,可却因为只是支持太子,很多事情不曾与皇帝进行过沟通,位置显得略有些尴尬。
就像是今天大朝会之后,乾文帝把右仆射百里贵、翰林大学士杜晋、户部尚书芮不通叫去了养心殿提及关于大乾钱庄建立的事情,却独独没有派太监来召唤自己这个左仆射,便已然是一种信号。
夏悠然如此的不着皇帝待见,竟然商量大事的时候都没
有叫上他,对外更是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此事传到百官的眼中,会带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由此,其它的大臣会不会有看法,甚至因此而小瞧了这位左仆射呢?
皇帝看你如此不顺眼,想必你这个左仆射也当不了多长时间,即是如此,我们可必去抱你的大腿,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要受连累?
能为官者,皆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目力那都是相当之好。往往一件事情,只是出现了一丁点的苗头,就会被各种屈解,更不要说如此确真价实的事实摆在眼前,若是这些人不在背后议论的话,那当真就不是他们了。
很了解这些官员的尿性,夏悠然却是无计可施。如果左仆射的工作不能得到皇帝的认可和支持,那空有这个头衔又有何用?他也正想着找太子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毕竟有此结果,全是他太过支持太子,以至于没有提前向皇帝透过口风所至,而这个时候东宫的太监就到了。
跟着太监一起来到了东宫,又被引入到书房,夏悠然这便瞪大着眼睛看向唐信,脸现迟疑之意的问着,“殿下,你这是”
通常情况下,太子见人都是在偏殿相见,只有极为正规的场合,来人身份极重才会选择在正殿。可是现在选择在书房,那已经不是极重,而是说明有很重要的事情相谈了。
“老师,事情不妙,父皇对孤已经是十分的不满,怕是随时有可能换之呀。”一见面,太子就扔出了一个杀手锏,重重的击打在夏悠然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