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事一定不能跟你爹说!”杜一鸣说:“我知道。”
二人走进诊室,东方远拿起毛笔飞快地开出一个药方,他把药方递给杜一鸣,“拿着药方开药去吧,你爹想吃啥就给他做啥,好好尽孝吧。”
杜一鸣接过药方,然后给东方远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东方叔了,我把学堂安顿好,就带着俺爹、俺娘回杞县。”东方远说:“别忘了跟你岳父说一声。”杜一鸣说:“我知道了。”
说完,杜一鸣就走了出去。
东方远站起身穿过小门走进药房,他指着杜一鸣对老贾说:“贾哥,这个是达海的女婿,他是来给杜先生抓药的,别收他的钱了。”老贾说:“我知道了。”
杜一鸣说:“东方叔,你得留一个本钱啊!”东方远笑了笑说:“这几样药都不值钱!”
杜一鸣走后,老贾问东方远:“存远,我看杜先生的儿子有些不高兴,杜先生的病不要紧啊?”东方远说:“已经病入膏肓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老贾又问:“杜先生他本人知道不知道啊?”东方远说:“到了这个时候,他本人应该清楚。不过我没有跟他说,我跟他儿子说了,让他赶紧带他爹回家。”
这时,听到有人在诊室喊东方先生,东方远就急忙走了过去。
十多天后的一个下午,吴通江领着小孙子来街上买点心,就顺便到永春堂坐坐,东方远给他倒了一杯茶。吴通江的小孙子不愿意坐下,他好奇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聊了几句,东方远就问起了杜慕甫的事。吴通江说:“一鸣带他回去的第三天,他就咽气了。一鸣派人来接咱二闺女还有那个外孙,我让吴飞跟他们一块去了。俺亲家的‘一七’都过了,昨儿个一鸣他一家三口就回来了。”
东方远说:“当时你咋没有跟我说啊?杜先生是自强的老师,他走了,我也应该略表心意啊!”吴通江说:“他家离咱这儿这么远,我也就没有跟你说。”
吴通江的小孙子走过来拉住爷爷的手说:“爷爷,咱走吧,这个屋里味道不好!”东方远笑着说:“咋不好啊?你没有闻见药香味吗?”
小家伙不耐烦地说:“一点都不香,有一个怪味道!爷爷,咱赶紧走!”
吴通江站起来乐呵呵地说:“他让我走,我就得跟他走。你忙,俺走了。现在他是爷,我是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