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自强没有前来,半上午,吴翔赶着马车拉着吴通江、东方远和叶文海来到了圣寿寺。看到岳父和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给自己捧场,杜一鸣喜出望外。
东方远他们几个还给杜一鸣的老母亲带了几件礼物,吴氏婆媳出来给他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看家长来得差不多了,杜一鸣、温先生就领着他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杜一鸣把他们请进一所低年级教室中。
“一鸣,该说的话你就赶紧说吧,有的人可能家里还有事呢。”东方远微笑着对站在门口的杜一鸣说。
“东方先生,那我就说了。”
“杜校长,你站到上面去啊。”叶文海指着讲台对杜一鸣说。
“文海叔,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坐在下边,我站到讲台上不合适啊!”杜一鸣笑着说。
一位跟吴通江很熟悉的甲长嚷道:“杜先生,你是管这个学堂的,这是你的地盘,在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你老泰山他也得听你的!”
那些家长都笑了起来,杜一鸣也红着脸笑了。
杜一鸣就走上了讲台,他把两只手放在讲桌上,显得极不自然。
台下一个人小声说:“他老岳父在下头坐着,杜先生看着有点胆怯啊。”旁边一个人接过了话茬,“要你你也害怕,泰山压顶,谁不害怕啊?”人群里又是一阵笑声。看到爱婿站到讲台上,吴通江的心里十分高兴,他听任那些熟人和朋友在旁边开玩笑。
杜一鸣清了清嗓子,“各位乡贤,几位长辈,我代表全体同仁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能来到这个小学堂开会,也感谢大家几年来对小学堂的大力支持!”杜一鸣深深鞠了一躬,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杜一鸣不再紧张,“刚才跟各位乡贤在学堂转了一圈,学堂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学堂的房舍都是原来圣寿寺的老房子,年久失修,刚改为学堂的时候,县里出资简单修整了一下。之后就因为经费紧张,再没有出钱修缮。遇到下雨天,我心里就很担心,因为外头下大雨,屋里下着小雨。我的担心有两点,一是担心学生淋了雨会生病,二是担心影响他们的学习......”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站了起来,他姓申,他的两个孙子都在这个学堂就读,“杜先生,你看看俺这些人一家得摊多少钱,你说多少,俺就拿多少,不就是少喝几回酒的事嘛!”
杜一鸣向他拱了拱手,“谢谢,谢谢!”
叶文海也站了起来,“各位乡亲,各位朋友,今儿个借一鸣贤侄这方宝地,我也想说两句。”
“说吧,文海兄弟就发表一下你的高见吧。”
叶文海微笑着朝说话的老汉点了点头。
“古人说过,教化之本,出于学校。”叶文海接着说,“咱把家里的孩子、孙子送到学堂来读书,就是为了让他们将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如果像刚才杜校长说的,‘外头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那些孩子也学不好习啊!我说句心里话,咱家里都有小孩在这儿上学,给学堂捐资搞修缮是应该的,为了自己家的小孩嘛。就是家里的小孩没有在这儿上学,捐资助学也是应该的,这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杜一鸣鼓起了掌,下面也是掌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