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吴飞的声音:“大侄子,你回来了,这几年在外面混得不错吧?”
东方自强抬头一看,吴飞和渡边武夫正站在他们的面前,十多个日本兵都正端着枪对准如松。
吴飞得意洋洋地对渡边武夫说:“渡边太君,我就知道自强一定把他儿子藏在家里了,我说的不错吧?”渡边武夫笑了,“吴区长,你真是一个能人啊,皇军是不会亏待你的!”
如松也笑了,“吴飞,你真是日本人的一条好走狗啊!”
渡边武夫伸出大拇指对如松说:“年轻人,你是中国人的这个,只要投靠大日本皇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如松厉声喝道:“什么大日本,你们是小日本!你们日本人侵略中国,残害我们中国人,我恨不能把你们碎尸万段。想让我投靠你们日本人,你是痴心妄想!”
说着,如松从衣兜里掏出手枪,一声枪响,渡边武夫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旁边的那些日本兵急了,他们同时朝如松开枪,如松挣扎了几下就倒在了血泊里。
东方自强冲到如松身旁一把把他抱起,“如松,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
“爹,”如松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别难过,一定要跟日本人血战到底啊!”
吴飞走过来朝如松身上踢了几脚,“跟日本皇军斗,你不是傻嘛,最后连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吴飞,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自强怒吼着朝吴飞扑了过去。
“如松他爹,你跟谁拼啊,又做噩梦了吧?”何氏轻轻推了推东方自强。
自强醒了,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没事,你睡吧。”东方自强对何氏说。
自强起来喝了一杯茶又回到床上,但他却再也不能入睡。
几天后,村里一个叫黄半收的老汉来永春堂看病,他说王子良的老婆头天晚上死了。
等那位老汉走后,家旺走进诊室。
“自强,子良老婆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刚才黄半收跟我说了。”
“听黄半收说,这个疯女人前几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熬好的汤药她也不尝,嘴里不停地骂着,也听不出来她到底骂的是谁。她死了也好,王子良再也不用操她的心了。她疯疯癫癫的,成天跑这儿跑那儿,王子良也真是辛苦啊!”
东方自强叹了一口气,“他们家的房子赁给韦东营开西医诊所,韦东营不干了,把房子也给点了。后来子良花钱把房子整好,谁知道房子也没有人再来租赁了。”
“租房子的人嫌他们家的房子晦气只是其一,主要还是咱镇上的生意不中了!”家旺说道,“我刚来药铺那几年,北边的渡口热闹得很,见天都有装货的、卸货的,你看看现在还有吗?十天半月还不见卸一船货!”
自强点点头,“京汉铁路修好以后,沙河的货运也就大不如从前了。铁路没有从咱广川县经过,要不然还会好一些。”
“咋不是啊?”家旺说道,“这几年漯河做生意的人多,就是沾了铁路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