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想法，不过是玩玩而已。再说，你不也是到处玩女人吗？”
马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本来准备好让陆老板出马打配合，可是忽然意兴阑珊了。
女孩接着说：“现在我在空窗期，你要是愿意，咱俩就在一起。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这时一群年轻男女喧闹着涌进门来，带进来一阵夜风，马远激灵了一下，身上的热情顿时全消散了。
“我得再想想，今天还有点事，过几天再联系你。”
马远几乎是逃跑似地离开座位，还听见张云若在背后说：“快点决定，好几个人排着队呢。”
回家的路上，马远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第一次发现，张云若是他无法驾驭的女人。她没有任何比生物本能更高一档次的需要，譬如虚荣，文艺，幻想。对她来说，人生就是玩，一切只在于当下。爱情当然可笑，连奸情也毫无意义，男女除了生理需要一切皆无所谓。他当然不难得到她，可是也仅仅是身体而已。就算到手了，他也不过是她众多备胎之一。这既不意味着她不去找其他男人，也不意味着她会一直留着他身边。这样说来，他倒成了她的玩具，心情好时赏赐一点甜头，心情不好了也能随时丢弃。
“妈的，真是个随便的女人！”马远感到自尊受了伤害，恨恨地骂道，他本想忘记她，可是不知为何，反倒连着几天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几次三番想给她打电话，又觉得丢了面子。犹豫再三后，他决定请私家侦探，去仔细查一查她的底细。
“如果她私生活太乱，我也好彻底死心。这是为安全着想，我可不想染上什么病。”他对自己说。
这几天莉莎回美国了，马远一个人住。别佐夫斯基催他赶快行动，他思来想去，觉得陈孟尧的同芯公司动不了，只能挖邓荣过来，也算有个交代。至于李东胜那边，他倒还有几分把握。因为他跟斯蒂芬接触过，斯蒂芬似乎很有意愿卖掉股份，甚至，这种意愿强到让他觉得惊奇的地步。
“我还是不适合做企业，我想卖掉股份后，回学校专心做学问。”斯蒂芬这样对他解释。
“李东胜知道你的想法吗？”马远问。
斯蒂芬没有回答他，只是反复强调，他会妥善处理好关系，把一切交代清楚再走。
但这个解释说服不了马远，他决定暗地里调查斯蒂芬。
马远虽然对硅光领域一无所知，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当一项新技术兴起时，行业内总会泥沙俱下，真假难辨。一定有不少人打着新技术的幌子圈钱套利。即使是名校教授，即使曾经声名卓著，面对巨大诱惑，谁也不敢担保节操还会留在他心里。他收购硅冠的股份，当然不希望给公司带来一个骗子，他必须确保这个公司有着真实的价值，可观的前景。否则，即使他当上了副总裁，一旦有反对者追究前责，他也很难安稳地坐下去。
接受委托的是业内知名的安金商业调查公司，这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可是业内人人皆知的神秘企业。他们的业务以调查科技企业为主，凭借多年经营的情报网络，能为客户提供几乎所有类型的秘密信息。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天大的本事，就是总能不落把柄地搞到情报，让警方也无可奈何。
安金公司调查了两个月，最后给马远发来的调查报告足足有五十页纸之多。报告结论证实了马远的担心，斯蒂芬的确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