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初看清后,忽的一屁股向后跌坐在地上,仿佛失了魂般,道:“修习孤鹰诀便如人之血肉再造,内力越深,行动越快,外伤愈合速度也更快,运功之时双眼现红,错不了,错不了……”他眼中的精光逐渐暗淡,又喃喃道:“先掌门和法星雨师叔早已仙逝,当今天下掌握孤鹰诀心法的唯有师父一人,我本以为这些年为九真剑派尽心竭力,师父总归不会亏待于我,却不料在他眼中我竟是连一个罪人之子都不如,不公平,这不公平!”和相初妒火中烧,形容疯癫,大喊大叫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中。
叶孤星心下大惊失色,按和相初对孤鹰诀的形容,这些特征与自己都一一相符,可这武林秘法自己又何曾修得?更别说是灵丘亲授,自己便是连灵丘的面都未曾见过,自己的全部武功不过都是从那位不知名的黑衣老人处学来的罢了,可他又不曾教自己内功。
此时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叶孤星向洞口望去,见是和相初的弟子沈妙拎着一个水袋走来。沈妙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二人各有狼狈,也未多问,她捧着水袋对和相初道:“先喝些水吧,别让这小子把你气坏了。”
和相处哪有心思喝水,只怔怔待在原地,双目失神。沈妙见此情景,放下水袋,绕到和相初身后温柔地替他捏肩,这亲密的举动他异性师徒二人做起来却是行云流水,似乎从来如此。沈妙手上给和相初捏肩,如丝媚眼却向叶孤星看来,她见叶孤星也在看他,随之微微一笑,似娇羞状垂下了眼帘。
叶孤星早已渴得喉咙冒烟,他原本只是盯着地上的水袋,但此刻突然见那二人行动亲密起来,不知为何竟是脸上一红,而又见沈妙似笑非笑看自己,心中突然一阵鸡皮疙瘩,索性扭头不再看。
沈妙软语安慰了和相初一阵,忽的眼波微转,俯身在和相初耳边道:“师父莫恼,我看此事蹊跷得很,这小子心眼多,说话不尽不实,倘若再多问他几句,兴许就露出马脚来,师父且先歇一歇,待我去看看。”
和相初瞥了一眼叶孤星,又转回头盯着沈妙,随后伸手狠狠在沈妙脸上掐了一把,狠恶中带着一脸淫意道:“那小子可不一定吃你那一套。”
沈妙低笑一声,娇嗔道:“我哪套呀,讨厌……”说罢沈妙转身往叶孤星走去,和相初还不忘在沈妙浑圆的屁股上拍一掌。
叶孤星见沈妙朝自己走来,心里一阵莫名紧张,不自觉地身往后靠,但他本就后背抵在一颗大石头上,现在退无可退。和相初和沈妙的对话叶孤星听得一清二楚,二人的亲密举动也尽看在眼里,想来这二人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叶孤星紧张之时心念一动,有了计较。
沈妙款款在叶孤星身前蹲下,柔声道:“小弟弟,你且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的灵丘掌门,他又为何要传你孤鹰诀?宇文真一知道这件事吗?”
沈妙虽然容貌并不十分出色,但说话娇声软语,她的眼睛深深看着一个人时,会让人颇有些想亲近之意。
叶孤星当然不想与她亲近,但他却做出一副风流之态,凑近沈妙的脸,道:“姐姐真想知道?”
沈妙忽的心神一荡,眼前少年明眸如星,眉宇间一股禁锢的浪荡之姿,他嘴角含笑,说话声苏极野极,沈妙不自知地一手搭上叶孤星的肩,贴身上去,道:“那自然是真的,只消你通通说给我听,我绝对能保你性命。”
叶孤星低低笑了,带着三分遗憾、三分自嘲、四分自我放逐,道:“我的命不值钱,你若要,便拿去吧。”
这句话从叶孤星嘴里说出来,贴着耳朵说给一个女人听,是比剑更要命的利器。
沈妙只觉得此刻心神荡漾难以自制,连呼吸都快了不少,她贴着叶孤星的耳朵,道:“你悄悄地把孤鹰诀口诀告诉我,我这就想办法救你。”
叶孤星的双眼颓下来,他眼看着沈妙虽与和相初关系非同一般,但为了欲望,她可以轻而易举背叛自己的师父。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
和相初眼看那两人咬了会儿耳朵后声音渐小,他再奈不住,提剑起身走了过来,冷冷一眼瞥向沈妙,沈妙这幅脸红耳烫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和相初冷哼了声,一剑抵在叶孤星脖子上,道:“不肯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你现在只需将孤鹰诀心法背给我听,不许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