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什么滋味？”江伊若纯净眼神望来，似乎只是个好奇的邻家女孩儿。
“啧啧！”唐若吧唧了下嘴，一脸索然无味地说道：“像猪肉。”
江伊若仔细看着眼前人斗笠后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真切，索性又试探问道：“看你轻车熟路，仿佛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果实。”
“确实不是。”唐若语气仍旧戏谑，“咱俩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只和你说哦，我家有个果园，这种果子漫山遍野都是。”
唐若这次没说谎，唐生被天地钟意，确实得到了一小片异果园。
不过，那是曾经！
今后那果园一定还姓唐，至于是唐若还是唐生，可就不好说了。
“呵！”江伊若冷笑，她感觉眼前的人一直在愚弄自己，有果园你至于来这儿打生打死？
但很快她又目露笑意，温婉说道：“既然你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作为生死之交我也不会再遮遮掩掩，我叫赵雨儿，你呢？”
“要不咋说我就觉得和你有缘，我叫余赵儿，你看，这不是巧了。”
唐若随意扯着慌，同时在身周方才的血泊中翻翻找找。
“吸……”
江伊若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她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没趁机一巴掌拍死这个人。
可看到唐若的动作，她也恍然大悟般放下身段，皱眉头在尸骸中翻找起来。
眼前这些肉块都曾是人中翘楚，说不定就会随身携带各自获得的机缘。
果然，江伊若在碎肉中翻到了块儿鸽子蛋大小的结晶，通透纯净的晶体在阳光下闪耀着粉红色的光辉。
她来不及细看，也顾不得其上粘着的血丝，直接把晶体揣进怀中，同时还用余光打量着唐若的动作。
“没必要遮遮掩掩，那就是个装饰品。”唐若仍自顾捡拾着，他也在一直盯着江伊若的动作。
江伊若适时转向唐若，目露迷茫，仿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唐若说的话她现在一个字也不信。
“那破石头毫无能量波动，真的只是个饰品，不然我会留给你？”
“你好像懂很多？”江伊若又开始试探。
唐若想了下，面前的女孩是他后续谋划中的棋子之一，所以他愿意稍微透露些信息。
“这世上有人喜欢权利，有人喜欢力量，有人喜欢诡谲，自然也有人喜欢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那石头对爱它之人来说是个宝贝，对你却毫无用处。”
江伊若目露思索，唐若这番话和她七天来的猜测隐隐吻合，“你是说世界变成这番模样，是人们的欲望搞的鬼？”
“不是欲望，是幻想。”而且也不仅是人类，不过这话唐若没说。
“幻想？”
“欲望只是幻想的一种，事实上人类大脑中每时每刻都会迸发出数不尽的奇思怪想，曾经，那些意淫般的想法对平凡的生活毫无用处。”
“你说曾经？”
“你看不到现在世界的变化？练武之人天赐功法，羡慕仙道的人觉醒了修真，就连一枚小小的果实都变得奇异，这都是幻想的功劳。”
“天赐之说有些不严谨，从我得到的数据来看，那些似乎都是流传在世上的传说，结合你的说法便是，似乎某个未知阀门被打开，人类的各种幻想成真了！”
江伊若思维严谨，唐若的话激起了她的讨论欲和求胜欲。
这话倒让唐若有些惊讶，他一贯高看‘博士’，现在看来还得再加强戒备。
但此时，他决定再透露些信息。
“我的组织也对此做了些研究，得出六个字的结论——渔非鱼，假亦真！”
“假亦真是说一切幻想都能成真，那渔非鱼是什么意思？”江伊若歪着头思索，已经被完全代入了唐若的谈话节奏。
“就好像一个想像鸟儿一样飞的人，他不会骤然长出一双翅膀，而是会慢慢改变自己的身体构造，逐渐感悟关于飞行的动力原理，在此期间慢慢生出肉翅，直到能够飞行。”
“所以说，人类觉醒的是实现幻想的方法，而不是一步到位。”
“做事总要拾级而上，觉醒和修行也是如此。”
江伊若想到了自己觉醒的能力——算法推演。
该能力强度在世界变化的七天里与日俱增，第一天时还只能用于在网络上搭建算法、处理数据，如今甚至能在现实中通过一个击打树木的举动来施展出先前那种层层风刃般的攻击。
甚至她的体魄也在七日里逐渐增强。
当然这都不重要。
重点是，如果眼前之人的说法是对的，引发自己发生这种变化的幻想又是什么？
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有个愿望。
她想做一个能够在暗中掌控世界的黑客。
所以这幻想是成为一个黑客？
好像不是。
那就是……？
掌控……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