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李白话音刚落。
杨错立马接上下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白双掌一击:“好酒!”
两人都哈哈大笑。
转眼间,一壶葡萄酒一滴都不剩。
李白晃晃悠悠地起身,道:“二弟,你慢慢画。愚……愚兄明天来取。”说完,转身要走。
杨错把他叫住:“大哥去哪里?”
李白回头道:“回家呀!”
“欸,回什么家呀。在小弟这里睡下,明天直接带走图样,省得来回跑。”
“不行!”李白摆了摆手,“要是回去太晚,我家里那位会杀了我。”
说到“杀了我”的时候,李白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错一下子怔住了。
心,仿佛被某种东西刺中。
在滴血。
李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举起一只手挥了挥,再度迈开脚步,就这样离开了杨错的府邸。
杨错目送他的远去,再也没有出声。心在滴血,却又害怕想起让自己心碎的原因。
好一阵后,杨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朝着卧室走去。
往不算宽的床一躺,就懒得动。
他正迷迷糊糊地眯着眼,却见到一道倩影飘然而至。他心里认为是安思霖,又觉得不可能,终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杨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衣服和鞋子也被脱了,睡觉姿势从原先的斜躺变成了竖躺。
“难道她真的回来过?”杨错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兀自出神。
这时,门外传来一连串轻盈的脚步声。
杨错为了不让人起疑,立马闭上了眼睛装睡。
只听“咯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紧接着,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公子还没醒吗?”
又听另一个女人道:“或许是昨天酒喝太多了,咱们还是待会再来吧。”
门被关了,一连串远去的脚步声都传进杨错的耳朵里。
直到消失后,杨错才再次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房门发呆。
“昨天晚上有谁来过?”杨错在脑海里问客服。
“不知道。”客服微笑的答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二十四小时存在,不休不眠的。”杨错显然不满意它的回答,追问到底。
“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如果想要知道答案,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客服不容商量的语气,让杨错死了这条心。
下了床,杨错穿好衣服和鞋子,走向门口。
刚一开门,一股凉爽的清风迎面吹来。
杨错的睡意也没了。
丫鬟走近:“公子,你醒啦。我们这就去打水给公子洗脸,请公子稍等。”
杨错应了声“嗯”,没再说什么。
他还在想一件事,该怎么画好酿酒的器具。
上次制作的器具太粗糙,虽然比同时代的酒好,但是和自己心目中的味道相比,还差了许多。
不只是清酒,杨错还认为葡萄酒的味道也不够纯正,需要改良的地方很多。
想到这些,杨错又不禁想起明年十一月爆发的安史之乱,盛唐国势急转直下,从此荣光难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自己居然还在想喝酒的事,有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内味了。
但这些事是自己能阻止的吗?自己连宅院都出去不了,还能干成什么事。
杨错心情又变得非常复杂。
早饭过后,杨错开始用李白带来的笔墨纸砚,画出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制酒器具。
这一画,就是整个上午。
“二弟,画好了吗?”李白冲了进来。
“快了。”杨错伸了个懒腰。
李白迫不及待的拿过图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我拿去给工匠,你在这里等着吧。”李白把图纸卷起来,抬腿就走。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杨错到门口送别时,却见李白已经离开了宅子,只留下远远的背影。
真是个急性子。
杨错正要回卧室躺会儿,补一补觉。
然而,一队戴着面具的飞龙禁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飞龙禁军是皇帝的亲卫,由高力士掌管。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最大的特征是人人戴着青铜面具,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看到他们来,杨错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事情不大的话,来的人是陈舒影,而不是飞龙禁军。
正思索,飞龙禁军走近。
为首的都尉,朗声道:“杨错,陛下召你进宫,随我们走一趟吧。”口气不友善。
杨错心里一个咯噔,但不敢拒绝,只好道:“等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们走。”提了提手里的笔,意思是自己收拾下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