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都凝固了。
和政县主盯着衣柜若有所思,但没有立即行动。
杨错心怀忐忑,心想,应该是安思霖知道自己在长安的眼线吉温被抓,一时间过于激动,导致暴露了。
正不知如何帮安思霖掩饰过去,就听衣柜里传来两声老鼠的声音。
“哦?原来是老鼠啊。”和政县主松了口气。
“是呀。害你吓了一跳,实在对不起。”杨错赶紧接过话茬,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和政把手一挥:“没事儿,看你身体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这就回去复命,改日再见。”
杨错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很客气:“不能起身送县主,请县主原谅。”
“再见!”和政县主起身,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大约几分钟,下人从门外进来:“县主已经走了。”说罢,退了出去。
还细心的把门合上了。
安思霖从衣柜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我……我和县主关系很一般……”杨错急忙解释,误以为是安思霖误会了他和和政县主的关系。
“和你没关系。”安思霖说的很直接,“我的藏身之处被发现了!”
“啊!”杨错略微吃了一惊。
和政县主回到东宫。
她的父兄都在正殿等候着,一见到她,就问探查的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安庆绪和安思霖应该是躲在杨错的府上,而且我敢肯定杨错至少是知情的。”和政县主道。
李亨听罢,皱眉道:“难道杨错已经被安家收买?”
“我看未必。”李俶猜测道,“很有可能是杨错被他们利用了,还不知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李倓接过话茬,继续分析:“还有一种可能杨错只是单纯的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此话怎讲?”李倓的话,引起了李亨的兴趣。
李倓道:“杨错到底是贵妃娘娘的族弟,论亲近关系远不如杨家其他人,所以他才会被皇帝赐婚,远赴范阳。也正因为如此,杨错不愿掺和这些事,以免殃及池鱼。”
“有道理。”李亨认可的点头。
“那咱们怎么办?继续拉拢?还是暂时作壁上观?”和政县主好奇的问道。
“现在情况混乱,还是暂时看一看吧。”李亨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传皇帝的旨意,传太子入宫见驾。
李亨领旨谢恩,随后退到后殿换了身衣服,才随传旨的宦官进宫。
因为有宦官在场,李亨没和子女们说话,只用眼神短暂交流。
进了宫,还没见到玄宗,就听到玄宗在殿内骂人。
“好个吉温,全然辜负朕对他的恩典,居然勾结外人,企图害朕!”玄宗的声音特别的大。
外面的太监们吓得个个身体发抖,生怕听到不该听的,成为被“灭口”的对象。
禁宫幽深,很多黑暗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
李亨见到这情况,故意朗声道:“儿臣李亨请求觐见父皇。”
殿内,果然声音停了下来。
紧接着,传来高力士的声音:“陛下有旨,传太子入宫觐见。”
李亨信步入内,见到玄宗,跪拜行礼。
玄宗道:“太子,你知道吗?”
“儿臣不知。”李亨心想肯定是和安禄山有关,这个时候别多嘴。
“哼!可恶的安禄山居然在朕的身边安插眼线监视朕!”玄宗气得身体发抖。
“竟然有这种事?”李亨故作惊讶。
“这多亏右相精明,仔细求证后发现了这点。”玄宗说这话时,瞟了眼站在一边的杨国忠。
杨国忠赶紧出列,谦虚道:“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洪福,才使臣发现了这一重大的秘密。”
这个杨国忠完全是在陛下面前卖乖,分明是陈玄礼的功劳。李亨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出来。
玄宗又看向李亨,道:“太子,你身为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理应多关心朝廷的大事。”
这也能怪在我头上。李亨内心无语,嘴上却惶惶:“儿臣不如右相,下次一定用心注意这些事。”
玄宗也只是稍微敲打太子,见他主动认错,也就没继续说下去,问起另外一件事。
“发现安氏兄妹没?”玄宗问。
“没发现。”杨国忠紧张的答道。
“居然让他们跑了。”玄宗眉头微皱。
“应该还在长安城里,极有可能在杨错的府上。”
“或许吧,这件事你盯紧点。”
“是。”
“退下吧。”
“臣告辞。”
杨国忠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