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和政郡主骑着杨错的坐骑叱拨赤,飞奔回东宫。
张氏听说了,到宫门前相迎。
和政郡主勒马收缰,下马奔来“母妃,我父亲呢?”
张氏忧心忡忡:“一大清早就被召入宫里,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广平郡王或建宁郡王呢?”
“也一起进宫,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啊!事情竟然已这般严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容女儿等会儿再说。李静忠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奇丑的宦官,躬身上前。
“老奴在……”
这声音沉稳,但过于阴柔。
和政郡主急道:“你想方设法给我弄清楚,我父亲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一旦得到消息,立刻回来报我。”
“老奴遵命。”李静忠离开了。
两人目送李静忠的离开,然后|进了东宫。
在去正殿的路上,和政郡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氏。
张氏吃了一惊:“郡马这是在河北干了什么,竟然遭遇到牢狱之灾。还波及到你们在杨园待不下去,回东宫了。”
“母妃不必过于着急,陛下命我回东宫,未尝不是一种保全我父亲的态度。只是郡马一直没有最新的消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政郡主尽管心急如焚,还是冷静沉着的分析当下的局势。
“那么……郡马的处境恐怕危险了。陛下这样切割的方式,有铲除他的打算。”
“没错。”
和政郡主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们到了正殿,张氏吩咐宫女给和政郡主奉茶,同时好言安抚。
就在此时,李亨大踏步来到了正殿。
张氏和郡主同时起身,紧张的看着太子以及他身后的两位郡王。
不料,李亨铁青着脸走到主位,气愤地坐下。
都不敢吭声。
和政郡主小声问李俶:“大哥,出了什么事?”
李俶低声道:“妹夫惹下大祸了。”
“他干了什么?”
“哎!御史台得到匿名举报,妹夫在河北期间收安禄山和史思明的财物。离开河北的时候,后面跟着两大车呢。”
“也不至于触怒龙颜?”
“不只是妹夫,还有一直帮安禄山说好话的辅趚琳也收了钱,数量不菲。以至于陛下认为妹夫对大唐不忠,龙颜大怒。”
“这样啊。”
和政郡主眉头紧皱。
突然,砰的一声响起。
众人看去,原来是太子气得拍桌子。
只听李亨怒道:“杨错这回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给了别人那么大的把柄。”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
但杨错毕竟是自己的夫婿,和政郡主再怕父亲,说道:“父亲,杨错他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李亨怒火攻心,发火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大事。陛下把他与安禄山之女安思霖的书信,给了我看。杨错竟然勾结安禄山,作为内应。”
“什么?”和政郡主彻底震惊了。
“这还不算,另一封信里面还详细说明了,杨错进入河北后的情形。这个三心二意的臭小子,居然私下密会安思霖,两人秉烛夜谈,情意切切。”
“啊……”和政郡主差点没站稳脚步。
李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并小声安慰。
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漫在整个东宫正殿,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
李亨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有所牺牲了。”
“父亲……”和政郡主急了。
李亨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柔声道:“女儿啊,不是为父绝情,而是情势所逼。方才在殿上,寿王和永王联手逼迫,要斩了杨错。陛下虽然没有同意这件事,但是已经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父亲,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为父无能为力了。明天,我就上表朝廷,请求让你和杨错离婚。”
“父亲……”
“你放心,杨错的旧人,我会让俶儿和倓儿好生照顾。至于你的未来,为父也一定会再慎重考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父亲!”和政郡主走到殿中,跪下道:“女儿坚决不同意离婚。”
李亨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