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霖又转头对帐中一名相貌凛冽,不怒自威的将领说道:“廷玠,你率千骑日夜轮流戒备,谨防唐军中细作打探我军军情,一旦发现有人,即刻截杀。务要保证我军行军隐秘!”
牛廷玠立刻站起身形,向安思霖屈身拱手,沉声说道:“公主放心!我必不负重托!”
安思霖又按照严庄的计划开始布局,一一点将安排任务。
“只要拿下郿县,扫平杨错及其部下,则岐州为我所有。”
“一战功成,铲除杨错!”帐中众人齐声应道。
九月初三,郿县。
当日负责值守城池的校尉朱元浪急匆匆地奔进县衙,边走边神色焦急地大呼:“殿下,殿下!大事不妙,紧急军情!”
李皋与杨天佑正在书房中叙话,忽地听到一阵疾呼之声,正自讶异,推开房门朗声问道:“何事喧哗?”
“启禀曹王殿下,有紧急军情!”朱元浪已在府中亲兵的指引下,来到房门口,一见李皋出来,立即屈身行礼禀报道:“适才我派出打探的细作回报,有大队叛军正往郿县开进!”
“叛军有多少人马,何人领军,距离郿县还有多远?”杨天佑也已走出书房,脸上看不出任何慌张之色,沉声问道。
“细作回报,叛军有步军两万人,军中有两面旗号,一面是‘田’,一面是‘张’。但究竟是谁,尚不清楚!叛军距离郿县已不足七十里!”
杨天佑向李皋道:“应该是叛军的先锋大将田承嗣和张忠志。”
李皋略一思索,随即说道:“即刻招集众文武议事!”
不多时,驻扎在郿县的将领悉数到场。
“朱校尉,你所探听消息可否确实?”风字营统领曲环微皱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曲环对于叛军仅派两万步军前来攻打郿县颇为不解,难道上次三万精锐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还没有让叛军吸取教训吗?
“曲将军,确实无误!回报消息的的几名细作都是我帐下的老弟兄,不会看错的。而且杜校尉随后也派出了细作继续打探,估计不久后就会有回报了!”
李皋将目光转向另一名值城校尉张疆。
张疆急忙说道:“是的,殿下!我已派遣几名细作前往打探,如今已过一个时辰,相信不久便会有回信!”
“恩,做得好!”李皋点头赞道。“诸公叛军再来我郿县,意在撬开通往雍县的门户,不知各位有何破敌良策?”
“主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次三万叛军尚且被杀的全军覆没,这次不过两万,破之,易如反掌。”范达似乎面色颇为激动,昂声说道。
“莫急!待获得确切情报再做计议!”沉默了半晌的杨天佑沉声说道。
“恩!存忠(杨天佑的字)言之有理。”李皋点头说道。
盏茶的工夫后,一名探哨士兵急奔到来议事厅外,气喘嘘嘘地跪地禀报道:“报!”
张疆惊喜地说道:“殿下,细作回来了!”
“恩!进厅回话!”
直视着厅下的探哨士兵,李皋神色从容,和声问道:“可探听清楚叛军的军情?”
“报,已经探清楚。叛军有步军两万,领军将领是田承嗣和张忠志。”
“恩,与前面的情报一致。”
“殿下,我心中尚有疑惑?”曲环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担心,出声说道。
“曲将军快讲!”李皋微笑问道。
“安思霖是叛军实际统帅,她既经过前次大败,怎么没有吸取教训?此次与我军再战郿县,为何她不亲自统军前来,为何只动用了两万步军?我以为颇为可疑?”
“恩!我也有此疑惑?”李皋眉头微缩,沉声道,“公南,可有长安方面的消息?”
负责各地情报搜集工作的杨炎,略一思索后回道:“殿下,近些日长安巡查极严,所以未能得到什么消息。但昨日得到一条江南的情报,叛军大将尹子奇似乎又率军南下,攻打睢阳的张巡。北方也有动作,安思霖没有亲征郿县可能与此有关。”
“如果是到处都有战事,安思霖的确需要坐镇长安。如此看来仅有两万军马,所以安思霖本人未随军前来,便也可以理解。但田承嗣和张忠志都不是寻常之将,不可轻忽。如何破敌呢?”李皋肃然说道。
曲环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沉默不语。
“你探查时,叛军离城还有多远?”杨天佑向那名探哨士兵问道。
“大概五十里。”
杨天佑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