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仪看清面前的来人,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
“李柏师叔,人不应该,至少不能如此这般。”
李柏打着马虎眼:“陆仪师侄,你想多了,师叔我是路过此地,闻见熟悉的酒香,所以才来一观,谁知又遇到了你,这不是巧了不是。”
陆仪见他现在说谎已经全然不顾及脸面了,就由他去吧。
“罢了,反正我下午曾允诺你一坛酒,你这就拿去吧,权当是我们两清了。”
“别别别呀,陆仪师侄这样说话不就是见外了不是?”
李柏见陆仪拿出一个黑色的纳戒,瞳孔一缩。
“陆仪,你这纳戒莫不是...”
陆仪根本不担心李柏看见,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杜仲那个老道士的,千里迢迢来送还遗物,收点利息有何不妥吗?”
李柏摸了摸下巴:“这...没有多大的不妥之处,但这是元婴修士才能完全打开的高阶纳物戒指,你现在用着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倒也没有多大的不合适,之前能打开戒指三尺见方的空间,我刚刚尝试打开看了一下,已经能扩展到九尺左右。”
“陆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高阶纳物戒在修真界中很宝贵的,你这样一个虚丹期带着,行走在修真界,岂不是就是在叫嚣:老子有高阶纳物戒指,快点来杀我夺宝。”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想了一个放法来避免这个问题。”
“什么方法?”
“我准备到道镇的拍卖行去买三个很差劲的练气期使用的最低品级的那物戒指,将这高阶戒指装到其中,然后再将剩下的两个戒指给它套上,这样别人一看我低阶练气期纳戒,探查其中还是一个低阶纳戒,然后再看还是,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是个傻子,也就不回一层一层的查下去了。”
李柏张大了嘴巴:“你这是在赌别人的耐心,要是直接看到了最后一层,哪该如何?”
陆仪瘪了瘪嘴:“还能如何,技不如人,别人要总不能不给吧,要是杀了我怎么办?去拍卖,我舍不得,更何况已经建立了属于我的血契烙印。”
李柏略微思考:“你说的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陆仪拿起了桌上的牛肉,慢慢的放入嘴中嚼着,突然灵光一闪:“要不这样吧,师叔你告诉我,我们宗门与其他哪些门派关系不好。我以后行走修真界的时候,躲着他们走不就行了吗?”
李柏先是点头。但是听到后面说躲着其他修仙门派走,一下子就炸了毛。
一把抓起了油纸中的牛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陆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道宗好歹也是堂堂八大仙门中排行数一数二的,见了其他宗门弟子绕道走,这么丢脸的事情,岂是我们道宗弟子能做的?”
陆仪连忙拱手道:“师叔,是我考虑欠妥。要不然我以后就在朝露峰,养鸡种地,挖矿喂鱼算了,我只要不出宗门,我就遇不到危险。”
李柏正色道:“陆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怕死?”
“难道师叔你不怕死?”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
“百年之前谁是我?百年之后我是谁?。
李柏喝了一口酒:“何故想的那么麻烦?此刻我就是李柏,你就是陆仪。”
“师叔,我怕死。我怕我死后在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