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都只好硬着头皮说:“先生,刚才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怪鸟,打翻了我的墨砚!”
一听这话,温太傅的脸色更阴沉了。
因为今日天寒似要有雨一般,温太傅早就把窗户都关严实了。
温太傅舒了一口气来平和被愚弄的怒意,改问与萧子都同坐的萧遥星:“敢问三殿下可曾看到五殿下所说的怪鸟?”
萧遥星低眸思忖片刻,低声道:“先生,遥星刚才有一处未能听懂,故而一直在独自思索,不曾看到您所说的鸟。”
萧子都好巧不巧的用余光瞥见了温太傅的戒尺,登时就回想起了掌心被敲打的痛楚,代入感十分强烈……
坐在另一旁的萧岁岁忽然打了一个嗝,让书院课堂顿时从严肃气氛中走了出来,甚至还有些轻快。
萧岁岁揉了揉眼睛,仿佛在说奶声奶气的梦话:“岁岁看见了。”
温太傅再三与其确认:“公主看到什么了?”
尽管萧岁岁没有再吭声,萧子都仍觉得在一瞬间看到了救星,什么前嫌,尽数抛到了脑后。
怎么忽然觉得萧岁岁看起来这么顺眼了?
“好岁岁,快给皇兄做个证。”
萧子都忸怩的摸了摸萧岁岁的脑袋,竟是突然与萧岁岁亲近了起来:“皇兄知道你最懂事了,你就跟先生说你看见了什么吧。”
哪想到,萧岁岁根本不为所动。
萧岁岁撇着嘴,认真地低头摆弄起了手指:“爹爹说,如果想要求别人办事,一定要很懂礼貌才可以。岁岁都明白的,皇兄好笨。”
这一切仿佛都是童言无忌。
但天命系统已经看的十分透彻了:“崽崽啊,虽然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腹黑啊!”
萧子都抽了抽嘴角,他就不该觉得萧岁岁是什么好哄的丫头。
“算皇兄求你了。”
在不交作业的严重性压迫下,萧子都还是咬着牙放软了态度:“本殿把珍藏多年的话本都送给你,还有从宫外带进来的名家糖果!”
萧岁岁反过来摸了摸萧子都的脑袋,一副大人模样:“皇兄终于学会怎么礼貌待人啦,岁岁真高兴。嗯,岁岁刚才也看到了一只很奇怪的鸟,打翻了皇兄的砚台,不过它去哪里了,岁岁没有看到。”
温太傅被萧岁岁古灵精怪的性子惹得发笑,低眸一瞧,萧子都作业上的墨已经干透了,映在阳光下,的确能隐隐约约看见萧子都细密的字迹。
他这才信了萧子都不是拿一页墨来唬他。
温太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端正地坐在椅上:“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臣今日不留作业,三位殿下不可对学业松懈。”
他目送着萧遥星等人走出课堂,直到萧岁岁从眼前走过,温太傅才开口:“殿下们一向说臣课讲得枯燥,公主殿下可有什么听不懂的?”
萧岁岁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如实与温太傅说:“岁岁听不懂的东西好多,还不小心睡着了,已经知道错了。”
温太傅始终面带笑意,甚至替萧岁岁寻起了何时的理由:“不,公主不必多想,您刚刚开始学习,不像几位殿下那般提前研读过课本,能耐心坐到此时,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臣斗胆一问,您可会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