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萧岁岁认真地低头打量起了自己的手。
方才为了摆弄茶杯与血水,萧岁岁已经蹭了一手的血糊糊,但大部分蹭的还是那官员的血。
是谁的血倒不重要,糟糕的是萧岁岁的伤口已经被血糊住了,根本分不清原本的口子如今在哪。
萧青枫慧眼如炬,一下子捏住了萧岁岁不安分的左手食指,皱眉道:“在这儿。”
这丫头难道都不知道疼吗?
竟然连自己伤在了哪儿都不知道。
江太医点点头,命人去打了一盆温热的清水,用来为萧岁岁擦手。
江太医慈祥道:“公主伤的重,那就更应该小心了,擦拭的时候,也一定得万般的小心才行啊。”
他打湿了婢子递来的手帕,一点一点为萧岁岁擦干净手指周围的血污。
终于,到了要擦手指上血污的时候。
江太医紧张的满头是汗,他来时,就已经听闻了萧岁岁身负重伤。
亲眼一看,满手是血,可不敢有所疏忽。
想必这重重血污之下,得是一寸多长的口子吧。
对于这么大点的小姑娘来说,那可真是足以要命的口子啊。
江太医极其严肃地仰头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方才开始一点一点擦拭萧岁岁的食指,每一步都在谨小慎微的想要避开萧岁岁的伤口。
但萧岁岁的手都已经擦干净了,江太医也没瞧见伤口到底在哪。
江太医陷入迟疑:“臣还想斗胆再问问……”
萧岁岁指向了手指上微微有点发肿的地方:“就是这里。”
江太医:“……”
萧岁岁要是不说,他还以为萧岁岁是昨天被蚊子咬了呢。
江太医感叹道:“陛下,您让人请臣来的真是及时啊!倘若再晚一点……”
萧青枫顺着他的思绪:“再晚一点?”
江太医:“再晚一点儿,公主的伤口都要长好了。”
萧青枫强忍怒火地按住自己的袖子:“你再和朕皮一下试试?赶紧给她包扎。”
江太医咳了一声,可不敢再闹了。
此时的萧岁岁显然还未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不流神的功夫,食指便已经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像是手上捏了一个糯米团。
萧岁岁十分嫌弃它:“爹爹,岁岁能不能不要这个。”
萧青枫明令禁止:“不许摘。朕还没有和你算刚才的账呢。”
萧岁岁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岁岁明明在保护爹爹!”
但考虑到萧青枫的暴君人设,萧岁岁决定拔腿开跑,恰好踩到了地上与血混在一起的茶水,溅了萧青枫一脸的血水。
平平无奇的暴君萧青枫,此时更像是要吃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