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只有几户人家,虽然每家隔着都挺远的,但到了村也就基本算找到那个表舅家了。到了地方,二人下马,常虎一马当先走进了院子,见二人也不打招呼就闯了进来,一位敦实的汉子一步从屋里蹿了出来。出来之人看年纪应该五十岁上下,身高虽只七尺左右,但身材很是粗壮,那汉子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本手里拿着一根哨棒,只是,他看了看半截铁塔般的常虎,想了想后,将棒子依放在了里屋门旁,沉了沉心,他用最客气的口气问道“二位壮士到我家有什么事吗?”,常虎没搭理他,径直向屋里走去,“哎,你。。。”,那汉子牙一咬伸手又那起了那根哨棒,不过他握住哨棒的时候,常虎的手也落在了哨棒上,“咔嚓”一声,常虎进了屋,而那汉子则手里拿着两截哨棒在那里发呆,此时南宫玉也从他身旁经过,拍了拍仍发愣的他的肩膀“我们是京城来专门调查案子的,不是涟水王的人,放心”。
他们二人进了屋,也看到了屋中一张床上挣扎着起来的一个人,“姓韩?”,那人诧异地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警惕之色未减。这时候,那名五十岁左右的汉子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有些无奈地走进屋来“二位,请坐”,南宫玉冲他点点头,然后拉着常虎找了两把椅子坐了下来。“二位到这里何事啊?”,这是第二次问了,不过此时局面已经完全被南宫玉他们掌控了,“啥事?找他呗”常虎指了指床上之人,看了看床上之人更加紧张警惕的神色,常虎撇了撇嘴“你说,何必呢,你有警惕的资本吗”这是事实,那五十来岁的汉子有些无奈,他冲床上之人摆了摆手,那意思让他别做什么特别的举动。
南宫玉望着床上之人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是京城来的,这个你听口音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们不会抓你,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所有情况讲出来,我二人转身就离开了,听明白了吗?”,他说完,那五十岁的汉子看床上之人还有些犹豫便开口道“小武,跟他们说吧,凭这二位的本事不像是来抓你之人”,看来床上之人很听那五十岁汉子的话,他说完,床上之人开口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南宫玉看了看他说道“就从你二人当年逃走说起吧”。
这个话题,让床上之人的眼里显现出仇恨,他定了定后才将情况讲了出来。原来两年前他们杀人那确实是被逼无奈的结果,当时争论过程中,那名管家恼火就指令那些庄丁殴打韩家二兄弟,一开始二人没敢反击,只是后来二人被抓住双臂后,那名管家上来骂骂咧咧的连续给了二人一顿大嘴巴,打人莫打脸,韩氏兄弟也算村里有头有脸的人,身上还有武功,所以一瞬间二人爆发了,大哥韩文一脚蹬踏在那名管家的心口上,而韩武则挣脱那些庄丁并和他们厮打起来。
说起来那名管家的身体确实弱,而且这一脚可是正中胸口,所以就这么一下子那名管家当时就躺在地上捯气,这一下韩家兄弟也吓得够呛,趁庄丁们都跑过来看管家的情况,他们转身就想跑,可这时候有一位刚才被韩武放到的庄丁扑上来死死抱住韩武的腿不放“打伤人想跑,没门!”,慌乱中韩文抄起地上的一把锄头用力打在了地上那名庄丁的脑袋上,这回好,白眼一番又死了一个,两个脑袋早已经空白了兄弟发足就向村外跑去,一路奔逃,直到到了五里多外一片宽广的芦苇地里才停下来喘息。
他们在这片芦苇地里整整躲了三天,待第四天晚上他们偷偷摸摸返回村子,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房倒屋塌,父母倒卧的尸体,门框上吊着的衣衫不整的媳妇以及砖瓦堆中露出的年幼孩子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名目睹他们到来的好心的乡邻悄悄摸过来让他们快跑,因为这里有官兵守着,这个时候恰巧那些官兵只是去吃饭了,一会会返回的。二人此时想到世子府拼命,只是稍微还能保持一些清醒的韩文明白凭自己二人的力量,那只能是飞蛾扑火,所以他用力拉了弟弟一把,二人离开了这地狱景象,向着湖光山方向猛跑。
为什么跑向湖光山,是因为他们知道那里有山匪,而山匪当中有一名他们儿时的朋友赵海。湖光山离此地近百里,二人昼伏夜出,翻山渡河,一路循着偏僻的地方向前行进,差不多走了三天多才来到湖光山,按照赵海给过他们的地址找到了山匪的老巢。
所谓山匪,其实也就三十来人,基本上都是伏案在逃的人,说实话大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韩氏兄弟到来后接触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就明白靠这些人给哥俩报仇那是别指望了,这里只是二人走投无路的一个落脚点罢了。
待了差不多两年,终于机会来了,一位与山匪相熟之人上山,他告诉众人自己是受涟水王世子家的管家委托上山来的,因为世子霸占了管家喜欢的一位女子,管家十分愤怒愿与他们里应外合洗劫世子庄园。送信之人是山匪头领最铁的哥们,算山匪在下面的线人,所以山匪头领对这个消息十分信赖,所以当天就集结了二十人下了山,韩氏兄弟听说要搞世子当然自告奋勇,所以他们也进入了这二十人的名单。
从湖光山下来,其实有一条水路可以很快赶往世子庄园,所以乘着快船的二十名山匪两天就感到了离庄园不到十里地的一处汇合点,这之后他们就待了下来,三四天也没有得到行动的信号,正在这帮人焦躁之时,那名送信人出现了,告诉他们当晚就行动。
这天晚间,天一黑他们就踏上了行程,那名送信之人带着他们也不避讳,一路穿村过巷地往世子庄园赶,匪首感觉蹊跷问送信之人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送信之人告诉匪首咱都打劫世子府了,还能回湖光山?拿了钱财咱得离开越州到外地花天酒地去了,所以怕啥啊,你别说这个理由倒是很有一些道理,反正匪首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