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秦轩，眼眸之中第一次有些凝重。
揭开身份之禁锢后，他一向轻松，这等轻松，是高高在上，望世事如戏，众生如蚁的那种轻松，更可以理解为，乃是大帝之傲，俯瞰世间。
可如今，他却是满面凝重，甚至其目光，隐隐将秦轩放到同等地位视之。
秦轩淡淡一笑，他侧目而望，“这帝法，谈何得之，不过是随手创下罢了！”
他曾在这众生之巅，俯瞰前古，当世。
闲来无事，也会琢磨一些术法神通，此青帝法，亦不在青帝传承之内，是他昔日傲临仙界之时，创下留给青帝殿罢了。
寻阳大帝一滞，他眉头紧锁，“你创下？你既言不是转世之身，更非来自于前古，如何创下？我转世以来，也有一段岁月，可不曾听闻过有哪一尊大帝，能在苍天大帝之后独断这一纪元，掌九道之四！”
他声音沉缓，“非我自傲，这一纪元内古往今来，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帝，胜过我之人，不会超过百位！”
“而这百位之中，除却苍天大帝，便再无一人能掌握九道之二，能得其一，便可入第三帝界，名冠帝历了。”
其声音入秦轩耳中，秦轩不由轻声一笑。
“寻阳，你虽为大帝，第三帝界，在这一纪元内，足以称雄了！”
“若这一纪元之大帝同世而比，你也不算是弱者！”
“可这仙界何其浩大，若将你放到前古之中，你又能排名几何？”
淡淡话语，不答反问，让寻阳沉默。
前古纪元，尚且连有多少纪元都不知道，又何谈知晓有多少位大帝，又何谈知晓有多少第三帝界之上的大帝？
无稽之谈罢了！
“大帝，既然有五大帝界之分，便自有人曾经登临过第五帝界，且不在少数。”寻阳忽然叹息一声，“你说的不错，岁月漫长，古往今来大帝尽出，我寻阳，也不过是默默无名罢了。”
秦轩目光悠然，“是啊，这世间大帝何其之多，有多少存在，陨落在大劫，又有多少存在，陨落在葬仙劫，成神难之中。”
其话语，却让寻阳面色骤变。
“你知晓葬仙劫，成神难，你入第五帝界了？”
他满面骇然，甚至，一股寒意自身后浮现，第五帝界之上，便是极限，是桎梏，是囚困这一方天地众生的无上壁障。
唯有大帝方才知晓，可即便如此，无数大帝，却连触碰这葬仙劫，成神难的资格都不曾有。
五大帝界，便近乎挡住了那些自以为天骄绝世，成就众生之巅，视众生为蝼蚁的大帝前路。
秦轩轻声一笑，“寻阳，你是大帝不错，可你在我眼中，依旧不足为道，可称得上是天骄，但，却也仅此而已，为天骄者，未必为强者！”
“你的眼界，太过狭窄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有朝一日，你登临第五帝界，你目光所及，乃是前古所有入第五帝界的大帝，甚至，有朝一日，你与那开创了九道的存在并肩，与那些天之上的顶尖生灵搏杀，与阻断一切前路的障碍为敌，你又会在意所谓的大帝，所谓的九道。”
秦轩目光悠然，望着远处，那众多天骄一一离去，乌巢大会，近乎化作了一场笑话，虎头蛇尾。
“你观他们，和我观你，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心中一笑，笑其无知，不知何为真正的力量，巅峰罢了！”
寻阳的脸色愈加变化，他望着秦轩，听这近乎堪比世间最为骄狂的言语。
秦轩也终于缓缓起身，“对了，你怕是至今也未曾发现，在仙阳的帝骨之中，还留有一抹微末的帝念，你应该，不曾探查过仙阳之骨吧？”
“那一念，是留给你的。”
说着，秦轩拍了拍红衣的小脑袋，“醒了！”
秦红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她抬头，望着秦轩，指着那岛沉的方向。
“岛，没了！”
秦轩望着秦红衣那可爱的模样，微笑出声。
“嗯！岛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