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孟羲,他躺着板车中,手臂背在脑后,手枕在胳膊上,眼睛出神的看着天上的太阳。
他看的投入,以至于在砖头看来,李孟羲眼珠都不动了。
李孟羲像是挂掉了一样。
砖头很担心哥哥,他用小手在李孟羲脸上晃了晃。
李孟羲被惊醒了,突然看到一颗脑袋离自己很近,他吓的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咚!
脑袋相撞的声音响起。
李孟羲捂住脑袋,疼得哎吆一声。
顾不得疼,他赶紧去看砖头,砖头揉着额头小脑袋,一脸想哭,又没有到哭的临界值,哭不出来的模样。
李孟羲赶紧安慰弟弟,他用手轻轻揉着弟弟的额头被撞到的地方,满怀歉意,“呀!疼不疼啊砖头。”
李孟羲一哄,就把弟弟哄好了。
砖头一点没有怪哥哥的意思,他看着哥哥咯咯直笑,“二哥你咋撞住我头了?你咋撞住我头了?”
说着,弟弟伸出小手去摸李孟羲额头被撞红的地方,“二哥你撞的疼不疼?”弟弟天真的问。
李孟羲只好回以尬笑。
让弟弟躺在一边,李孟羲揽住弟弟,不让乱动。
李孟羲认真的在观察太阳。
见李孟羲往天上看,砖头也往天上看。
天上没有好看的东西,看一会儿,砖头就无聊了。
“二哥你在看啥吗?”
“在看时间。”李孟羲砖头跟弟弟说。
李孟羲伸手捂住弟弟的眼睛,“砖头,你不要看太阳,伤眼睛。”
“什么是太阳吗?”砖头抓开李孟羲的手,好奇的问。
太阳不就是太阳吗,还能是什么。
李孟羲很快就想到,太阳是个比较正规的学术性的称呼,而弟弟可能没听过太阳这个词。他称呼太阳,应该是用比较乡间的俚语来称呼的。
可是乡间俚语该怎么称呼太阳呢?这把李孟羲难住了。
李孟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另一个词称呼太阳。
难道要他来用恒星来称呼吗?
“就是那个,”李孟羲指着天上的太阳指给弟弟看,“就是那个白的,圆圆的那个,就是太阳。”
“那个不是日头吗嘛?”砖头趴在李孟羲胸口,抬头看着太阳反问。
原来叫日头,“头”发轻短音,跟馒头的发音类似。
“日头。”李孟羲嘴里念了两遍,“嗯,对。日头就是太阳。”
李孟羲有事干不觉无聊,可弟弟在好动又贪玩的年龄,让他呆在空间狭小的车上,跟圈起来差不多。
于是李孟羲一心二用,一边想着该如何根据太阳判断时辰,一边跟弟弟讲故事。
讲的故事很老套,就是月亮上嫦娥,有月桂树,还有一个捣药的玉兔的故事。
对,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拿斧头砍树的吴刚。
砖头问的问题总是很奇怪,他会问砍人家的树没人打他嘛,他还会问,兔子不是会把草药吃了的嘛,为什么要捣捣再吃。
问题虽然稀奇古怪,但砖头一点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他真的认为月亮上有个人拿斧头砍人家的树,还有个兔子长的跟人那么大,还不吃草,把草捣成糊糊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李孟羲用尽方法忽悠弟弟,忽悠起弟弟来他可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
这有意思的哥俩儿,前边驾车的老铁听着哥俩儿的谈话,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太阳里没有月兔,有的是三足金乌。
砖头果然问,什么是三足金乌。
李孟羲解释说,就是一头张了三只脚的鸡。
砖头一听,鸡腿可好吃了,长三只脚的鸡,岂不是就有三个鸡腿吃了?
砖头赶忙要让哥哥有空给他抓只三足金乌吃。
李孟羲乐了,“行!”他一口应承了下来。
砖头小脑袋便又想了,咋个去天上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