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木头不同于钢铁,被钉上木签子,木棍直接就裂开了,不能用了。
轴承这玩意儿还真是难做。
李孟羲感到很棘手。
“鲁犁,你还是想个办法,看不用木签子,能不能不让滚柱往下滚呢?”
听完李孟羲的要求,鲁犁懵了。
没有轴承,板车的车轴也是用木签子固定的,车轴上在车轮两侧,每个车轮两侧各顶了一根木签子,固定住车轮的同时,还起到限位作用,避免车辆行驶时车轮在轴上来回跑动。
在远古时期,指在春秋战国时期,那是战车还活跃在战场上,车轴往往突出轮子很长一截,并且往往还包安着刀刃,战车冲起来的时候,刀刃跟电钻一样转的飞快,只有碰到人,敌军士兵的小腿立刻会被长长的车轴给绞断。
随着战车退出战场,就很少见到车轴突出的车型了。
“这样,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滚柱两头粗一点,中间细一点,刚好能卡在套筒里,又可避免滚柱滚出去?”李孟羲皱眉想到了一个不知可不可行的办法。
鲁犁蹲在地上认真想了半天,“……两头粗,中间小,那咋个往里边塞?”
鲁犁很疑惑。
“把套筒丝安做的大一点,把车轴往套筒上边靠,下边就有缝把滚轴装进去。装完一个,再从别的地方再把车轴往套筒上靠,再装第二个,直到塞不下。”
没有实物在手,李孟羲只能蹲着拿仅有的简陋工具给鲁犁演示着滚柱轴承是如何安装的。
鲁犁大致听明白了,恍然的点了点头。
“如何?好做吗?”李孟羲抬头问。
“不是太好做。”鲁犁实诚的说到。
给鲁犁的感觉,他觉得营正让做的轴承这个小物件,比让他一个人做一整辆车还难做。
李孟羲最喜欢鲁犁的就是这一点,虽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大本事的木匠,但鲁犁身上有着技术人员特有的严谨和木讷。
鲁犁一点也不油腔滑舌的,甚至有点呆,但是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鲁犁不会为了面子或者怎地明明没办法做,却大包大揽的说能做。
从鲁犁这里,李孟羲可以直接得到最有效的不加修饰的信息,方便极了。
鲁犁说轴承不好做,李孟羲笑了,“无妨,慢慢做,我又不急着用。”
“对了鲁犁,咱们木匠营,有五十几个人来着?”
“五十四个……奥,带上营正你,有五十五个人。”
木匠有五十五个,刚分完五个十人小队,去掉李孟羲,还余下来四个人。
刚好,这剩下的四个人可以安排做别的事。
轴承有点难做,纵然是用木头做,不要求任何实用性,只验证能否做出可行的结构,依然很难。
李孟羲觉得多出来的几个人,刚好可以协助鲁犁把轴承逐步改进出来。
想到这里,李孟羲又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着手把专门研发的部门也建立起来呢?
有人负责生产板车,是五个十人队,五十个数量木匠;还有少数的人不从事生产,从事研发工作,比如说研究轴承,研究特殊的新型的和轴承配套使用的车轮。
虽说力量很有限,木匠们的数量和质量都堪忧,一日两日难见成果。那十日二十日呢?甚至几个月,几年呢?
技术的发展势必缓慢,然而没有投入就必然没有产出。
李孟羲纵然不是专业的工业人员也很清楚轴承这玩意儿有多重要,可以说,堪用的轴承的在这个时代重要性不比马蹬差多少。
一辆破木头车有了轴承,性能瞬间就产生了质的变化,车轮滚动减少了很多和车轴的摩擦,立刻性能就甩开了同类所有的非轴承式车辆。
一个小小的轴承用在轮子上,能让车辆效率提高三倍。
同样的力量拉着轴承式车轮,车辆可以转的更轻快。减小了人力消耗,便意味着行军速度可以加快很多,意味着同样的车可以拉更重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