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扎营,发生了一件小事,一头拉车的一头老黄牛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围了很多人在看,李孟羲带着弟弟挤进去的时候,带着草帽的车夫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用鞭子抽可怜的老牛。
眼看老黄牛被抽的牛眼翻白,牛背上被抽的一道道血痕,四蹄挣扎着站都站不起来了,鞭子还在落下来。
弟弟看老牛被打的很可怜,他握着李孟羲的小手不由的紧了一下。
李孟羲也不由眉头微皱。
“停!”李孟羲让车夫别打了,这头老黄牛显然是有病了或是怎样了,再打也站不起来的。
“停手,别打了!”见喊了一声车夫无动于衷,李孟羲更大声的出声制止。
听到李孟羲的声音,车夫回头看了李孟羲一眼,然后不解气的又抽了老牛两鞭子,骂骂咧咧的停手了。
车夫把脸转过来的一瞬间,李孟羲看到对方脸的一瞬间,就觉得这人神情阴郁,面带凶相。
这个错觉只是一瞬间而已,李孟羲又没有观人之能,很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这人虐待老黄牛,而先入为主了。
四周看了一圈,围着老黄牛的大人小孩儿全都有,但李孟羲没有见到能帮忙跑腿的人。
李孟羲钻出人群,找到了不远处的正准备升火的伙夫,这伙夫也是李孟羲麾下的人,四五百妇孺连同二十辆马车,包括车夫,包括两什负责维持秩序的乡勇,都被刘备交给了李孟羲来管。
委托一个乡勇去伤兵把军医叫过来,看看老黄牛是什么了,看军医能不能给治好。
在近来的接触之中,对军医田卜的能力有了些了解,李孟羲就不再认为田卜是个巫医是个庸医了,反而,李孟羲认为田卜医术有可圈可点之处,说田卜是如今义军医术第一人,也差不多。
片刻后,军医田卜来了。
来的路上,乡勇就把事情大致告诉了田卜,说是有一头老牛瘫了,动弹不得了。
军医来了,分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了中间,先和李孟羲打过招呼,田卜看了老黄牛一眼,目光扫到了老黄牛腹下干瘪的牛肚子,田卜心中已有些明了。
“这牛今日喂粗料了吗?”军医转头,随口问了站在一旁的车夫。
“怎么没喂?喂了两盆儿麸子呢!”车夫慌忙解释。
军医眉头微皱,“这牛肚子都瘪了,像是饿瘫了,照理说,喂了两盆麸子,不至饿成这样。你什么时候喂的牛?”
“今儿早嘛!俺还能不喂,还能跟牛抢吃吗?”车夫连连解释,眼神有些躲闪。
“你没有喂,今早俺就没看见你喂。”
稚嫩的憨憨的童声响起,随后就是一名妇人的喝骂,“要你多嘴,你个多个什么事!”
随后是巴掌声,和一个小孩子被打哭的声音。
李孟羲循声转头去看,看到的是小娃娃被他农妇按在腿上打。
农妇打的特别的狠,小娃娃被打的眼泪汪汪的,“就是没有喂嘛,俺没看见……”
小娃娃还嘴犟,农妇生气了,打的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