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正常,在欲立德行的刘玄德手下,士卒劫掠就不正常,在李孟羲这儿,也不正常。
放任劫掠对对军队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杀人放火,必然导致军纪焕散,喜欢上了欺凌弱小,必然会害怕强敌。
凌弱和惧强,本就相依相生。
还有,若允许士兵把缴获到的物资归为己有,以汉末的社会条件,士兵们大多都是穷苦出身,出身穷苦,就很爱惜东西,捡到一个破皮靴就舍不得扔,捡到一个破草帽也舍不得扔,缴获了一个水袋,同样不舍得扔了。
于是这些东西就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很影响战斗,也影响军容军纪,好好的一支军队,士兵们身上挂的乱七八糟跟乞丐一样,哪里还有点威武之师的样子。
先贤孙武的激赏之法,李孟羲私以为不妥,可删改之。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孙武认为,知晓用兵打仗,并且知晓战争对国家的利害,这才是能担负国家安危的人。
而若是只知兵争,只能着眼破阵杀敌的将领,只算半个合格的将领。
两篇兵法回顾完毕,李孟羲又有所得。
《孙子》一书,微言大义,每次细细品味,都会有新的见解。
等李孟羲回过神来,听不到弟弟动静,李孟羲回头一看,弟弟原来爬在车上,脑袋埋进一堆包袱之中,百无聊赖的在玩耍。
抬头看,太阳不知何时,变得毒辣了,眼看少说十一点了。
不觉间,从早上一个眨眼,就到中午了。
李孟羲抽了抽鼻子,昂着脑袋想了片刻,然后拿出竹简,在竹简背面开始刻字。
【征粮边地,市以高价惠民,可免赋税。州府可导民贩粮】
此一句,包好了大军征粮的最佳地点,以及对征粮地后续的经济调控和行政调控手段。
记录完毕,李孟羲把竹简一卷。
太阳晒的有些热了,这么风吹日晒的,李孟羲觉得自己白不了,肯定会被晒的黑黑的,哪怕长大了,能长得很帅,脸依然是黑的,可能跟羽扇纶巾风度翩翩扯不上关系了。
李孟羲突然觉得有些瞌睡,一上午啥也没干,愣是想问题想的精疲力尽的。
“砖头,我要睡会儿觉,你要睡觉吗?”
“俺不睡。”弟弟小脑袋从包袱堆里钻了出来。
“那好的,老实点啊,别掉下车去了。”李孟羲交代了一句。
然后,李孟羲在车斗里扫了几眼,“砖头,我的刀呢?”
弟弟把剑从背后连鞘抽了出来,这孩子把环首装衣服里干嘛,还秦王负剑式。
怕弟弟玩剑不小心商到自己,李孟羲把剑要了过来,压到被子下。
然后,李孟羲转头,朝车后喊了一声,“小礼!”李孟羲叫车后跟着的传令兵王礼。
十几步后,骑马跟着的王礼驱马跟上来了。
在王礼后面,另一个传令兵王林也很了上来。
有两个传令兵,李孟羲不叫年长的王林,而叫年少的王礼,当然是出于礼貌。
对一个长者呼来喝去,太不礼貌。
“叫俺做甚?”少年王礼一天天嘻嘻哈哈的,丝毫不顾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