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李莫那边被对方打掉手里的匕首之后,正准备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想着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的打算,而对方此时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无论是力气亦或经验李莫都不占优,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
李莫情况不佳,于绝清这边倒是明朗很多,毕竟他有心算无心,率先发难占了先机,此时赌桌被掀翻,直冲桓道而去,桓道大惊失色之下,竟还能保持一丝冷静,抬脚就要往外躲闪,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半边身子被赌桌砸中,顿时一麻。桌子自然是摔了个稀巴烂,但是桓道这个时候没闲暇的心思去顾及这些小事,因为他已经看到于绝清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正直挺挺地往自己方向刺来。
事实上,桓道早就预料到今天的事情大多是不可能善了的了,而且他也没想过要善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在门外埋伏这么多的打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他现在心里有着不明的疑惑,他最想不到的并非是于绝清的突然翻脸暴起,而是为何他明明中了自己的迷魂音,着了自己的道,却还能够保持清醒,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看他刚刚那副神态,根本不像是作伪啊。
他的脑海里在万急之中闪过这许多的念头,几乎是瞬息之间,于绝清便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其身影在桓道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于绝清的心里清楚得很,这里是桓道的地盘,他手下的马仔打手众多,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自己这边只有两人,要说打,是绝对打不过的,要说逃,自己就算能走,也不能保证李莫的安全,更别说这儿还有一个重伤昏迷的齐遂了。作为男人,于绝清真心不希望落下自己的兄弟一个人走,这种事,他干不出来,就像他自己之前说的,既然是自己带李莫来,就要带着他走,自己就算死,也要保证他能活着。
因此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擒贼先擒王,把桓道劫持了,刀架他脖子上,让他手下的人投鼠忌器,这样方能让他们三人在这虎穴之地能够全身而退。
眼看着于绝清就要一击得手,桓道的脸上反而镇定下来,没有半分的惊慌。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只要自己不慌,稳定下来,到时候就是靠人去磨,也能磨死这两个龟孙子,因此主动权仍旧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看于绝清这副做法,桓道拿脚后跟都能想到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越是这样,证明对方越没底气,所以自己现在就绝对不能露怯,让对方有机可乘。
眼见匕首就要刺到胸口,桓道不急反喜,嘴角又是挂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冷笑,喃喃道“近些,再近些,对了,对了哈哈”。
于绝清见他没有半点慌张,甚至还在笑,眉头顿时紧皱,前冲的速度也是稍稍缓了下来。要说桓道不怕,这他能理解,毕竟混这条道的,谁没遇到过两件见血的事?自然不会像那旁边看戏的人那般怂包,可这为何他会发笑?而且还笑得如此诡异,莫非有诈?!
还没等于绝清思考完,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瞳孔紧缩,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桓道手上那把自他进门之后就一直处于闭合的折扇此刻展开了!而且从里面飞出数十根微不可见的毫针,正向着他前行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驰而来,眼看到就要扎进自己的周身穴道!
于绝清大惊失色,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急中生智,右脚挑起那被摔得稀巴烂的赌桌木板,脚尖一挑,挡在自己的身前,身体轻盈地往右闪去,打算避其锋芒。
可就是这一闪,让他的余光看到了李莫狼狈的情形:手上的匕首早已不见,自己跌坐在地上,那砍伤了齐遂的王八蛋此时正高举杀猪刀,眼看着就要砍向李莫,而李莫却在大喊着要上去跟对方拼命,显然就是送死!
于绝清不由得心急如焚,怒声大喝“李莫!不要犯傻!先躲开!”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是桓道!
于绝清猛地回头,没等他看清形式,就听到耳旁传来了针扎木头的“嘟嘟”声,知道是桓道的毫针被挡住了,但毫针的数量实在太多,仍有不少没被木板阻拦,还在向着于绝清飞来,其中一根甚至正正地直戳他的眼珠子!
危急时刻,于绝清不再保留,双脚用劲往后一退,眼睛集中到一个点上,定定看着那又快又细角度还贼毒的毫针,精神高度紧张,匕首不知何时转到左边,右手轻抬,食中二指就这么轻轻一夹!
竟是稳稳当当地把那毫针定住了!
于绝清也不再怠慢,左脚踏地一个旋转,右手夹住的毫针已被他以十分帅气潇洒的姿势飞射而出,目标正是那王八蛋“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