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白高钱彻底懵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先前李莫才背了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回来,现在估计都没气了。如今于绝清又背了个小老头,看着倒是挺精神的,可自己却先倒地不起了。
顾不及细想,白高钱三步做两步走,冲上前去,跟徐老头先是对视一眼,徐老头嘿嘿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此时更显苍老。眼神一触即过,白高钱伸手去探于绝清的鼻息,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没死,可也已经是虚弱不已了,暗自摇头。抬头再看大门,先是一愣,双眼圆瞪,随即如丧考妣,哭喊着就冲到自家当铺的大门前,抱着那锁头就在那儿哭泣。嘴里还大喊着
“啊啊啊~我的大锁啊!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才碰上你们这两个败家的玩意了!”
那大门先前就被于绝清为了找李莫的时候硬生生地踹开过一次,而后于李二人都是情急,从外头回来,根本没工夫叫门,都是直接用脚“开的门”。可怜这大门了,等于一天之内,被人暴力硬踹了三次,就是铁打的门锁也被踹坏了。
此时的白高钱就蹲坐在门口,靠着大门,手里抱着那已经坏掉的大锁,仰头痛哭,泪流满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徐老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什么人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说哭就哭?不去管白高钱,他猫着腰俯身到了于绝清身边,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气生机,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眉头微皱,正想着法子呢,就听到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抬头望去,隐隐约约见到两个身影从里面走出。
来人自然就是李莫跟那老大夫,他们都听到了白高钱在前院的哭喊声,正纳闷着呢,索性就出来看看,李莫还神经紧张地以为是桓道的人追上门来了。
谁知出来之后,都有些愕然:地上趴着一人,不知生死,他身旁是一个满脸花白胡渣子,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老人,正冲着两人嘿嘿傻笑,面庞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白高钱呢?还倚着大门在那哭天抢地的,根本没在意二人的到来。
这样的场面,加上夜已渐渐昏黑的天色,滑稽中透着丝丝诡异。
李莫到底是年轻人,虽说天色昏暗,但他还是凭第一感觉瞧出了趴在地上的那人,当下大惊失色,喊了一声“清哥!”随后连滚带爬地下了台阶,一把推开徐老头,把于绝清的身子翻过来,见他昏迷不醒,不由得又是大急,疯狂地摇晃于绝清,眼泪就要出来了,嘴里不断叫嚷着“清哥”,“醒醒”之类的话。
徐老头被李莫推开之后,罕见地没有反抗,而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痛苦,龇牙咧嘴的。见状,那老大夫赶忙上前去查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老上几岁的小老头的右腿上竟然有一处刀伤,那鲜红的血液正滚滚往外流,直流到脚底,流到了当铺前院的地上,在黑夜里显得是这般的阴森。
所谓“医者父母心”,虽说自己与眼前这人素未谋面,但老大夫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又往屋内跑去,准备带上自己的医药箱出来给徐老头进行治疗包扎。他刚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听到李莫在大喊“大夫!快过来帮我看看我清哥到底怎么样了!”
闻言,老大夫一下左右为难了起来,看着被李莫抱着半身的于绝清,再看看那已经躺在地上,抽抽呼吸的徐老头,最终,还是理性压过了感性,他们这一行,医者有规定:如遇紧急情况,优先救助老弱小儿妇孺者。
尽管自己是李莫叫来的,尽管知道那同样不知名字的年轻人对李莫很重要,但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家在自己面前血流不止,他做不到。更关键的是:他的潜意识里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眼前这个生死不明的小伙子,估计跟屋内在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一样,都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救不活的了。相比较之下,徐老头的伤势就极其明显了,只是普通的外伤,只要救治及时,止血得当,包扎好伤口,防止感染,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这个伤病治疗情况,他有把握!
但另外一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