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将一袋钱囊抛到台上,落地有声,还有几粒碎金滚了出来。
茶楼中的听客纷纷惊愕,打赏一袋金粒,好豪奢的公子!
李柯作为经历过娱乐时代的人,对于这些枯燥玩意儿兴味缺乏,听得哈欠连连。
倒是朱有材见白衣男子神色不凡,起了结交之心,便打了一个招呼:
“兄台,不妨来这边聊上两句。”
那白衣公子也是性格直率之人,不假思索就走了过来。
“两位兄弟是?”
“我叫朱有材,这位是李柯李兄弟。”胖子介绍道。
白衣公子笑容温暖,让人如沐春风,问道:“不知道两位兄弟对这故事怎么看?”
朱有材想了一下,沉吟道:“这故事好坏各占一半,好的地方在于劝人从一而终;至于这坏的地方嘛,则是鼓动淡泊功名的思想,方今天下扰攘,文武之士当思报国才对。”
白衣人眼神闪动,点了点头,又看向李柯。
这是到我说了吗……
李柯咳嗽一声,叹道:“狐仙因书生而活,也因书生而死,这是天道有常;书生因狐仙而富贵,又因狐仙而落魄,此乃报应不爽,无论人还是妖都身在命中,难以摆脱。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毕竟多年应试,这么点阅读理解李柯还是可以的。
“天道不仁……”
白衣人反复咂摸这句话,陷入沉思,似乎有所感悟。
李柯却突然厉声说道:“至于那秃驴,不分良善就将狐仙打杀,实在可恶。”
“哈哈,说得好。”
白衣人听得这话,眼睛猛然一亮,从怀中掏出一个酒葫芦,给李柯和胖子倒上:
“这些名门正道之人,表面上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白衣公子看起来年纪颇轻,没想到内心却是一个愤青。
李柯想起尸阴宗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内心不以为然。
所谓善恶,在他看来不分宗门,种族,国别,乃在于个体自我的选择。
这公子的酒倒在杯中,颜色碧透,状如琥珀,酒香浓烈扑鼻,满堂听客尽皆被香气所侵。
“好酒!”
李柯满饮一杯,不由得赞道。
白衣公子得意一笑,道:
“这酒乃是松花所酿,埋在松根下三年才可出土,里面有素莲、黑枣,还有百草精华,喝了能轻浊气,固精神。”
葫芦虽小,但是一杯又一杯倒下来,却丝毫不见干。
这酒进了李柯身体,顿时如大潮奔流,在四肢百骸,周身大穴之内激荡冲刷。
李柯浑身就像严冬烤火一样,熔融舒适,他默运《太上感应篇》,身体上没有被打通的穴窍接连爆响,一时就像放鞭炮一样,一连破开四十余处大穴才慢慢停止。
白衣公子面露异色,他这酒虽好,一般人却只能喝三杯左右,朱兄弟喝了四杯,已是不俗,这位李兄弟却一连喝十几杯,当真是奇人。
李柯醉眼朦胧,重重吐出一口酒气,浑身好像要爆炸一样,他看见白衣公子的佩剑放在桌上,便问道:
“兄台,佩剑可否借用?”
白衣公子见李柯气势豪壮,心下欣赏,将剑一挥,李柯接在手中。
借着酒意,一扫心中近来积郁,朗声道: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丹派剑术十三式施展开,霎时间满堂剑光,化作清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