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一脸苦色道:“其实这歌谣不复杂,说的就是西南藩王姜寻,皇帝把他当成西南柱石,当年钦赐了一个‘扶南王’的名号。”
“这扶南王残忍寡恩,在位这么些年,惠民政绩一点没有,反倒是建造虎山鳄池,但凡有人触怒了他,就把这人丢到虎山或者鳄鱼池里,要是老虎不吃,鳄鱼不咬,这人才算是无罪。”
“所以啊,你们最好不要再在外界谈这个歌谣,这要是被他府内的人听了去,说不得就成了那山间老虎的一坨粪便了,那时节岂不是悔之晚矣。”
胖子听完,浑身发寒,怒气冲天,连忙问道:“这要果真如此无法无天,怎么就没有人告到京师去呢?”
“天高皇帝远啊,此事谈何容易。”
那童子少年老成,瞥了胖子一眼,显然对他这样一问很鄙视,“当朝天子和扶南王系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深笃,地方官员哪敢弹劾;再者,扶南王权势滔天,在云州、庭州开牙建府,麾下精骑数万,谁能抗衡?”
“放心,我们知道厉害,此事就烂在我们兄弟肚子里。”
李柯拍了拍童子的脑袋,送他出门。
“此事你怎么看?”
胖子闷闷的问李柯。
李柯坐在床沿上,淡淡道:“扶南王残暴不代表他和庭州旱情就有关系,至于他为何压下消息隐瞒不报,这还需要调查。”
胖子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李柯找胖子借了一点钱,就出了客栈,让牙行帮他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大规模灾民入城,他想搞清楚老村长他们有没有顺利到云州。
然后就在街上闲逛了起来,上阳郡不愧是云州府治,扶南王的大本营,繁华无比,算是李柯来到此方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雄城。
此时大概申时一刻,街上来往之人尚多,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前方一处地方,人群簇拥在一起,热火朝天,显得颇为热闹。
李柯挤了过去,发现有一个老头,一个汉子,一个小女孩,爷三在表演戏法。
那汉子将一杆钢枪戳到自己喉咙上顶住,然后吐气开声闷哼一声,硬是用喉咙将枪杆都顶弯了。
周围人纷纷喝彩,这时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嗤笑一声。
那汉子将枪取出,动怒道:“兀那谁家孩子,好生不懂礼数,我在这街边讨口吃食,你接二连三在那笑个不停是何道理?”
那少年生得端正,只是眉宇之间有一股傲气,他哈哈一笑道:
“我笑你们技艺不精也敢来我上阳郡讨饭,微末伎俩怎敢出来卖丑!”
那汉子怒向心头,额头青筋暴起,就要上前拖拽,这时少年身后走出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凶悍无比,一看就是经历过厮杀的人,情势瞬间剑拔弩张。
场上老头适时走出来,他把卖艺汉子拉到后面,四下一拜,朗声道:“江湖人路赶路,路经宝地,既然这位小兄弟说了,那我们不能让各位白来,今天老头我就给大伙儿露上一手绝活‘神仙索’,各位看得高兴还望赏个赶路钱。”
那少年鼻子里哼出两道长气,道:“就你们这副样子还有什么新鲜玩意?”
老头不以为忤,朝着少年笑道:“小兄弟,我这手绝活,要是你能看出根底,我就立马滚出上阳郡,要是你没看出来……”
少年立马打断道:“要是我看不出来,任凭你处置。”
“这……”身边随从想要阻止,但是无奈少年说话太快,这时也就不便插口了,这少年的脾性他们可是知道,触怒了他,几鞭子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