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扶着陈老和铁树,一步一个踉跄,走到小亭后。
一道笔直绳索,从天而降,三人依次攀爬,登上云端,然后将绳索收了起来,不见踪影。
随着虎豹骑退出亭山,李柯和朱有材也从山里走了出来。
山火蔓延得很快,李柯脸上烟熏火燎,焦黑如碳。
今夜他算是知道了军武兵勇的厉害之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像道塵宗这样的世外宗门如此忌惮绣衣使。
大军压境,队列配合,众多武夫血气簇拥起来,冲霄贯日,练气士的伎俩根本施展不开。
就如刚才陈老的烟雾,一个当面就被冲散了。
是以,些许江湖术士,乃至仙门宗派根本成不了气候,始终要依附着朝廷而存在。
“燕叔,父亲怎么没来?”
姜华骑在马上,身边甲士环绕,终于放心了。
燕云山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解:“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爷好像有什么急事。”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姜华眉头一皱,重重哼了一声。
燕云山不敢多说,他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对眼前这位世子可是毕恭毕敬。
概因为,如今大骊兵制混乱,扶南王又恃宠而骄,开牙建府,他手下的虎豹骑都是隶属他个人的私兵。
升降贬陟皆是一言而决,是以燕云山可是一只十足听话驯服的恶犬。
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上阳郡也已经实行了宵禁,燕云山和姜华自然能够进城无虞,李柯和胖子可就不行了。
当然了,如果胖子掏出身上那一块代表绣衣使身份的令牌,自然也可畅通无阻。
但是这也就暴露了身份,引起扶南王的警觉,不利于调查。
李柯带着胖子往另一条路走去,这里是官道,一路平直,只是晚间蚊虫特多,嗡嗡嗡的只往脸脖上扑。
正走得烦躁间,路边密林突然听到打斗之声,阵阵红光闪现,在暗夜里看得很是清楚。
李柯眉头一皱,立马朝林中奔去,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声大笑:
“果然是七宝楼的余孽,今天让我逮到这条大鱼,真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只见林中赫然有八道身影,一边是陈老汉爷三,另一边有五个人影。
陈老目露悲戚,牙龈间咬得都是血丝,他心中暗恨,难道天要亡我七宝楼的传承?
他不怕死,怕只怕祖宗的东西被这群宵小糟践,怕只怕传承断于他陈汉三之手。
“还好今天在王府看到师兄和那个扶南王商量事情,看到了他手上的核舟。”
“师兄不认识,我可是认识,这就是上古七宝楼七宝之一的核舟,老头,你现在手上拿的应该就是另一个宝贝,神仙索吧?”
当头一位身穿青衫,腰系蹀躞玉带的中年人,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七宝楼乃是上古第一奇门,珍奇密宝无数,辉煌一时,七宝楼中以七大法宝最为珍奇宝贵,七宝楼之名也因此而来。
不过,后来因为一场变故,七宝楼衰败了下来,宗门之中人丁凋零,法宝也被抢夺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近些年更是听都没听过七宝楼的名号了。
最为珍贵的三件法宝不知去向,分别为金缕衣,听说穿上这件衣服可以抵挡雷劫,招财进宝大钱和天机云锦。
另外的四件,上元七宝楼被大梁皇室所得,大梁皇帝崇佛,把这件密宝放在了悬空寺,供养佛骨舍利。
铁滑车被开皇的白衣兵仙甄鸾得到,演练阵法,冲锋陷阵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