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咳了咳,为自己那丢人的兄长岔开话题,“那潇奕是鲛人族的小世子,未入夏符仙山时便是鲛人王和王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因为资质不错,被雅玉收入了门下。
但此人性子一直十分闹腾,我提点了他几次,却不见收敛,便也歇了心思,毕竟不是我门下的弟子,不好说得太过。谁知他今日竟然行事如此糊涂,胆敢欺凌小仙,还大放厥词,实在是有辱门风!”
青帝闻言,赶紧一脸严肃地附和道:“就是!就算出身再高贵,也不该这般目中无人,竟敢对我们的上尊出言不逊!也亏得他是入了你夏符仙山,若是在我的门下有这样的弟子,我定叫他好看!”
廖晨看了自家兄长一眼,语气浅淡,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只要不是糊涂的,都不可能把自家小辈放到你那里去吧?众所周知,你那东方浮夷山简直就是神界的炼狱,上回招的那批弟子不是跑了大半?”
青帝轻哼,“那是他们不知道浮夷山的好!对了,徵清上尊,你怎么会忽然来夏符仙山的?”
青帝也知晓,徵清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平素那些上神的邀约,她从不参加,今日却一反常态,竟然来夏符仙山凑了个热闹,委实稀奇。
徵清道:“前些时日,我听闻妖王正要闭关,想是他修为已至圆满,要晋升为妖神了,便去了躺妖界,看看是否需要护法,谁知正逢天帝寿辰将近,妖王无暇前往,便托我去走这一遭,是以在此多留了些时日。
又恰好遇上廖晨收徒,便与小友来此瞧瞧,却不想在此偶遇天帝,想来也是缘分了。”
一旁被晾了许久的天帝终于插进话来:“上尊也是难得出上清境一趟,要想见上一见可真是不易。说起来,这还是本座第一回见到徵清上尊呢。”
天帝本就生的好看,眉眼间生而便含着柔光,这般轻轻一笑更显温柔清隽,可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又让人觉得他不那么冷漠疏离,简直让人好感攀升。
徵清闻言不禁赧然,“平素在上清境专心修炼,确实不曾拜会过天帝,倒是徵清失礼了。”
天帝轻轻一笑,“哪里哪里,上尊若是有空,也可多来天宫走动。”
青帝道:“浮夷山也随时恭候上尊大驾!”
见三人开始客套起来,廖晨笑道:“好了好了,一个个的都站着做什么?当我这里的凳子是摆设不成!”
他这一插话,几人这才一同坐了下来,廖晨见桌上的茶水凉了,便重新换了茶叶来亲自给他们煮茶。
徵清扫了一眼桌上的残局,忍不住皱了皱眉,道:“这黑子下的是什么路数?”
简直杂乱无章!
廖晨闻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那还不是咱们伟大的青帝陛下干的?上尊不知,这局棋可是有赌注的,若是青帝输了,将来十年,那行云布雨的活便要交给青帝做了!”
青帝被自家弟弟嘲笑,面子有些挂不住,可他转念一想,徵清上尊好像也不是外人?当初他刚坐上青帝之位时便被徵清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这千年来他也都没赢得过徵清,在她面前,他的面子什么的早没了!
这么一想,青帝又宽了心,于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发狠道:“左右不过是司十年雨水罢了,算得了什么,我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廖晨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就怕你这一局是在助长天帝的气焰,让他此后更加嚣张。”
青帝气结,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徵清道:“我只以为你单是修为不够,却不想谋略也不佳,身为一方君主,如此文不成武不就,成何体统。”
青帝被两人嘲笑,顿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险些被这两个人气死。
天帝不由得幸灾乐祸,一双凤眼含了盈盈笑意,更如一汪春水:“不若你就此认输,还能保得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