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啊?抱着我干嘛?我只是想睡一觉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着我了?你忽然躺下去,我以为你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毒性再次发作了,别吓我了好不好?”
廖锦良说不清是为什么,可只要看着云锦出事,他就觉得心中不安,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渐行渐远,要失去了一样。
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绝不允许云锦再有任何不测。
“你……你先放开我。”云锦伸手推了推廖锦良。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手掌能够清晰地摸到廖锦良胸膛的线条,让她的耳尖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色。
廖锦良也反应过来,将云锦扶着睡下,然后把手臂抽出来。
二人相看无言,却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云锦本来也就不想睡觉,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发走廖锦良而已,这么闹了一遭就更不想睡了。
廖锦良却不敢再待下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云锦,想对她好,想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甚至想要独占她的全部!
他害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克制不住这种心情。
“刚才是我失礼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叫我。”说完,廖锦良便起身欲走。
发觉廖锦良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云锦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扯着自己的衣袖,廖锦良赶紧停下脚步,生怕自己再走一步,云锦便会拉不住自己的衣袖。
“怎么了?”
廖锦良尽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刚才云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想将廖锦良留下来,此刻却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啊?我们之前认识吗?”
这已经是云锦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而这,也是廖锦良心中的疑惑。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样过。
初见便如此在乎,希望能够一直和她在一起,不想看她受到一点伤害,希望她能够每时每刻都快快乐乐的,甚至还想让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在乎自己一个人……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就连廖锦良自己也说不上来。
见廖锦良不回答,云锦有些失落,或许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她和廖锦良不过是第一天认识对方,怎么可能会那么在意她呢?就算换作是别人,她也会这样关心的吧,毕竟,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见死不救的人。
这么想着,云锦松开了手,“没事了,你先走吧,我自己休息一会儿。”
廖锦良只能点了点头,“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刚出门,一个属下便匆匆而来,“将军,不好了,业国禁军将这座客栈围了起来,是不是察觉了我们的身份?”
“赵琦?”廖锦良蹙眉,“他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莫非是得知云锦出事的消息,前来算账的?可他住在这里,行事也极为隐蔽,究竟是谁透露了风声给赵琦?
目光落在属下身上,那属下赶紧解释道:“将军恕罪,属下也不知道啊!他带着人来势汹汹,似乎是要找茬的,难道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将军不若还是先带人先走吧,我们此次行动隐秘,身份不宜暴露,否则恐怕会给肃国带来灾祸,君上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如今对方还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就害怕成这样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到时候只怕他们原本不想抓我们,都要抓我们了。”
属下有些担忧:“可他们要是因为燕尾坡的事情来的,我们却还不赶紧撤退的话,岂不是自取灭亡?”
廖锦良安抚道:“别怕,让兄弟们都稳住,别露出马脚就是,我们在鹿府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何况,先前的事他也未必就找到了证据,就算是禁军也不敢随意动手。如今南国在业国设置暗桩收集、贩卖消息的事情估计上面应该已经知道了,两国结盟成与不成还未可知,我们肃国素来与南国不对付,若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多加刁难。毕竟,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一起联手呢。”
“将军说的是。”
属下听完,也冷静下来,“那我现在就去让兄弟们撤下来?”
廖锦良道:“去吧,让他们不要轻易动手,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这要是撤走了,赵琦定会着人查探,万一身份暴露,他就必须离开业国,启程返回肃国复命,可刚刚查到的那些消息……
云锦那样傻乎乎没有心计的小姑娘,若是回了业国皇宫,还能活几天?
如今人还没有到皇宫就先在路上出了事,回去之后必定还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她的储君之位能不能坐稳、能坐几天都是问题。
她能应对得来吗?
“将军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见廖锦良一脸严肃地想着什么,属下疑惑道,“您可是在想屋里那位姑娘的事情?”
有这么明显吗?
廖锦良回过神,微微咳了咳,恢复严肃的表情,“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下去吧。”
属下离开后,廖锦良看着云锦房间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真想不顾一切地把她带走。
不管究竟是为什么,才第一次见她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只要能和她一直在一起,便是动了这样的心思,又有什么要紧呢?她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阴暗的想法在廖锦良的心底疯狂滋生,但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又多么可怕,只以为是自己魔怔了,并未放在心上。
不多时,赵琦果然带人找上门来。
“赵将军来得倒快。”
廖锦良端坐屋内,不紧不慢地斟了杯茶,微微举起,“同饮一杯?”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公主殿下就有劳公子照顾了。”
赵琦抬手,直接让人去将云锦带走。
见他这般不客气,廖锦良笑了笑,“还有几副药是她需要继续吃的,我让人给将军带上,替我同业国陛下问好。”
赵琦这厮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要计较,廖锦良也就不阻拦了。
毕竟赵琦是直接听令于业国皇帝云衡的,云衡是云锦的父亲,应该不可能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云锦的性命,毕竟,若是他不喜欢云锦这个女儿的话,大可将她一辈子拘在玉河行宫之中,不闻不问,更别说封她为储君,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她了。
见廖锦良这么说,赵琦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小将军若是想同陛下问好,理应由您的父亲亦或者肃国使者亲自前往业国皇宫之中,按照来使之礼拜见,而并非如小将军这般随口一说。”
言罢,赵琦转身离开,竟是丝毫不把廖锦良放在眼里。
廖锦良自嘲地摇了摇头。
也是,他毕竟是业国的大将军,而廖锦良不过是肃国车骑将军的养子,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罢了,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