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蒋叔回礼,二人相对而饮。
喝过酒,蒋叔便开始切入正题了。
“不知公主殿下这些年在行宫之中可曾读过什么书?”
云锦淡声道:“并未读过,行宫之中自由散漫,大都是练武强身,并不爱读书。”
蒋叔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立刻开问:“既如此,公主殿下莫非是目不识丁之人?未曾读过书,又如何能够继任储君之位,如何能够堪当大任?”
云锦轻笑:“大人怎知本宫未曾读过书便目不识丁,不能堪当大任?今日杨大人指点本宫朝政之时时,大人可在殿中?联洋大人都觉得本宫是个可造之材,莫不是大人比杨大人更有见地点,一杆子便能将本宫打死?”
这些年她在行宫之中,虽然没有得过什么书,可岳青也教了她不少,甚至与她分析过当今几国的局势。
岳青的见地可比这些人厉害多了,他们不过是在朝为官数年,有些资历罢了,凭什么瞧不起她?
“在下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公主殿下这些年荒废了不少时日,若是这些年能够在皇宫之中得到良好的教导,那么以公主殿下的聪明才智定会前途无量。”
“蒋大人可是在说笑了,如今本宫即便是未曾学习为君之道、没有跟随世家公子们一起在宗学学习,可这并不代表着本宫的未来就是一片灰暗,莫不是贾书大人觉得储君之位其实是个烫手山芋,是灰暗的?那么蒋大人,便是在瞧不起一国储君瞧不起父皇了?”
真不知道这蒋叔是受了谁的指使被人当成了枪使,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这样同她说话,。
倘若只是单纯问一些政治上的问题,想要考一考她便也罢了,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挑衅她的地位,如今父皇还在上面坐着,蒋叔便敢公然这样说话,这不是不想要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了吗?
这背后之人倒也是真的奸诈,知道此事不仅会得罪自己,还会得罪父皇,甚至会被亲皇一派惦记上,便故意让蒋叔来做这个出头鸟。
云衡坐在在上头倒也看得分明,蒋叔此人胸中并无韬略,也无大才,只是性子诚恳,做事肯努力肯用功,否则,也不可能让他坐到侍郎的位置上。
只是今日一看,他似乎太过愚钝,被人当做枪使也不知道,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了,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云衡摇摇头,偏头对身边的内侍说了几句话,便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偏开头继续与他人闲谈去了。
好在这蒋叔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又敬了云锦一杯酒,便告退了。
可这却仅仅是个开始。
蒋叔走后,朝中的文臣武将那是一个一个上来同云锦敬酒,喝酒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拿着自己手头上各种各样棘手的问题来刁难她。
其中一些事情,连云衡都觉得为难,可他们却像是故意一般,纷纷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拿着这样的问题来为难云锦。
云锦自然不可能都能回答得上来,一旦说到什么错处,他们便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各种暗讽。
“阿衡,巧巧那边你不帮衬着些吗?”萧若看在眼里,可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懂,便是想替云锦说上几句话也无能为力。
“这些人确实是做得太过了。”云衡摇摇头,“可若儿你有没有想过,她终是要自己面对这一切的,就算此时我能替她解决,那以后呢?谁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