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惊讶:“不同往日?婶婶的意思是,大伯母与葛氏不对付?”
朱氏笑:“你看出来了?”
墨染摇头:“我不常往老太太院子去,请安时也没留心,不过听了几句闲话,说葛氏今年克扣了大房的衣裳料子,被骆胜家的查出了账目不对,两边分辨了许久,到底也没分辨出什么结果,后来是二姐姐出面,做主由大房承担了错漏的账目钱数,这件事才算完,不过从今以后,衣裳料子的事也就归大房管了,葛氏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了。”
朱氏轻笑,很是不屑地说:“她一直以此为夸耀,说大嫂管了整个家,她也不是全然不管事,这次算是没得说嘴了。”
墨染也是不屑:“不过是一件差事,这种事本就没什么夸耀的,怎么她每次都像是得了诰封一样?”
朱氏笑笑:“大抵......商人本色。”
墨染知朱氏是说葛氏见钱眼开,重利轻别离,一下笑得仰倒过去,险些掀翻了椅子。
朱氏自己说完这话也是笑,摇摇头说:“真是读书人可怕,变着法编排人,你出去以后,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墨染笑着摇头,捂着嘴支支吾吾说出两句含糊不清的话。
朱氏凑近,问墨染说的是什么?
墨染笑着答:“我不说是六婶婶教我的,我就说是朱家六小姐教给我的。”
朱氏在家里姐妹中排行第六,人人称一声“六姑娘”。
墨染这句话可算是淘气,笑得朱氏上前来拧她脸,被墨染闪身躲过,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起火的事有眉目了,快进去回禀奶奶。”
墨染和朱氏俱是一愣,两人互相看看,正了神色,端坐椅子上。
越筝进来回话说:“奶奶,大奶奶已经将起火这事查清楚了,只是那婆子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再发落,便将她的儿子媳妇从侯府里撵出了,不许他们再进府当差。”
越筝这话既没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将明白,也没将发落的事说清楚,墨染听得糊里糊涂的,疑惑道:“是怎么查出来的?哪个婆子做的?怎么会死了呢?”
越筝回道:“大奶奶查到芷兰院地上,尤其是四姑娘屋子里,灰烬里有很多桂花油,在地上**一片,烧得地面黝黑一片,洗都洗不掉。想梳头也用不着这么多油,大奶奶便顺着这个查下去,查到芷兰院里的婆子中,有一个恰好在起火前一天出了趟府,说是出去采买蔬菜,但各院的蔬菜都是统一采买,况且四姑娘的饭菜一向是五奶奶那边给送,所以大奶奶当即就派人去拿这个婆子,怕这个婆子不肯承认,就派人悄悄去那个店铺,向掌柜的打听了,果然对上了时间,只是等人到这婆子屋子时,人已经断了气了,是喝酒醉死的。”
墨染惊讶:“喝酒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