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道:“不若将那丫头处置了,警示一二。”
朱氏听墨染如此说,一下急道:“若是只处置那丫头,能起到什么警示?葛氏不会就此罢手,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染儿我对你说的,你都忘了吗?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亦可知人心,这次她......”
墨染转而看向朱氏,神色中带了倦意,似是疲累,似是霜大,眼眸中精神不济透出倦倦:“婶婶,二伯母还是二伯母,我们能怎么样呢?”
朱氏忽然明白了墨染的意思,心里暗恨,也只得如此,拿了画像回去,未与林伯明和苏夫人商量,便直接将画像和人,一同交给了老太太。
朱氏前脚刚带了人出院,后脚葛氏就带了人,到前院来找朱氏,葛氏尚未出月子,身材臃肿,一双厚绣鞋走得摇摇晃晃,她带来的几个丫头将前院门口的两个小丫头制住了,她就径自闯了进来。
烟柳站在檐下,面上带笑,躬身行礼对葛氏道:“二奶奶,不巧;了,我们奶奶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葛氏也是笑着,抬眼往屋里面打量,一面打量一面问:“碧烛那丫头呢,昨晚说留在这绣几针,怎么今早还不回去?”
烟柳面上仍是带笑,意味深长地说:“她也跟着我们奶奶去春僖堂了,一同去见老太太了。”
葛氏脸色瞬间变了,越想越觉不对,急忙带了人往春僖堂走,一路上跌跌撞撞,脸上神色大变,因生产气血虚耗,不一时就出了一头虚汗,撑在六儿手上说:“快回去通知二爷。”
六儿着急地说:“奶奶,爷去国子监了,今天不是休沐。”
葛氏一听,眼前顿时虚浮,借着六儿和小伍两个丫头的力,急忙往春僖堂走,一路上神色惊慌,两个丫头虽是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出了事,到了春僖堂院门口,六儿立时上前说:“我们奶奶来给老太太请安。”
碧娴躬身行礼说:“老太太吩咐了,不见人。”
六儿一恼,回身给小伍使了个眼色,上前故意扑了一跤,手拽着碧娴一起滚倒在地,小伍急忙扶着葛氏进了春僖堂。
葛氏一见满院子的嬷嬷、丫头,心里顿时一惊,定一定神,面上忽现了阴酸模样,撑着小伍的手,几步进了春僖堂正厅。
葛氏一进正厅,眼中露了不善,见吕氏和朱氏各自坐在两边,推开小伍,独自走上前行了个礼说:“母亲,我今天来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板着脸色,抬手一指地上跪着的碧烛说:“这是你院的。”
葛氏说:“这......正是母亲分给我们西院的。”
花嬷嬷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听葛氏这么回话,顿时变了脸色,忿忿不平。
老太太倒是不以为然,继续说:“这丫头说害了染儿,你怎么解释?”
葛氏顿时吃了一惊,一下按住自己胸口,似是惊吓过度,喘不上来气的模样。
朱氏冷冷地坐在一旁不为所动,丝毫未将目光落在葛氏身上,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吕氏是侯府长媳,又是侯爷夫人,长嫂长媳自是不能像朱氏一样坐在一旁,看着葛氏如此惊吓过度,便上前去,欲将葛氏扶到椅子上。
葛氏忽挣开吕氏的手,跪在地上说:“母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身怀有孕,又刚生了孩子,我不会做这些事的,踩死一只蚂蚁我都不敢,母亲,母亲,这丫头定是胡乱攀扯,挑唆我们几房的关系,母亲万不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