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心里给胡子忠家的道一句“可惜”,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刚到房门前,就见碧池笑赶上来,十分殷切地问她:“二姑娘可要吃些什么?”
墨衡忍住心里烦躁,立时一副端然样子,摆手让碧池自去做事情吧,这现用不着她伺候,让她自去做活。
碧池巴不得听了这话,闪开路让墨衡进了屋子,磕着瓜子转身回屋,支使小丫头来给自己捶腿。
骆胜家的好容易将吕氏哄出了院子,拉到了佑安院,墨染正在床上躺坐着,听藿芝报说吕氏来了,忙松了衣裳躺了下去,一副病弱弱的样子,似是疼得睁不开眼睛。
吕氏站在床前,合手念佛,忙回头接过碧棋的手上的锦盒,打开后将里面的玉佩放到墨染枕头上,不敢挪动墨染,便回身对苏夫人说:“这是静国寺开过光的,请高僧颂了三天经度过的,戴在身上可保平安。”
苏夫人面上紧张,边替墨染向吕氏道谢,边微使眼色给藿芝,藿芝得了苏夫人眼色,便上前给墨染戴玉佩,用身子挡住吕氏,极快地将玉佩塞进了被子里,让它离墨染身体远远的。
吕氏被苏夫人请出去说话,眼含怜惜地问苏夫人,“三丫头这伤会留疤吗?大夫怎么说?怎么醒过来后还是没精神呢?我看染儿闭着眼睛,似是没力气。”
苏夫人叹一声,答道:“要休养好一阵子,没有三五个月下不来床,不过孩子小,倒是不会留疤。”
吕氏放了心,手拍着自己胸口,想问苏夫人怎么处置碧烛,又觉没有立场,只好含糊两句,将关心的话都说完了,可还不见林伯明回来,干坐着又觉尴尬,转头见苏夫人还怀着身子,不好久坐,只好起身告辞。
骆胜家的站在吕氏身旁,压住吕氏胳膊,示意吕氏快问,将话说明白了,才不至替西院担了一半罪责,若是不说清楚,难免有偏袒之嫌。
吕氏只好犹豫地说:“那......预备......怎么处置那个丫头,听老太太的意思还是.....”
她话还未说完,苏夫人便将这话打了过去,说自己从未经过此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料理,出嫁从夫,自是听林伯明的。
吕氏面露窘色,坐立不安,仰头去看骆胜家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也没了主意。
若是全凭林伯明处置,那不是真要出人命?他们家三爷可是土匪窝里闯出来的,一个小丫头,怕是眨眼功夫都不用,就得碾碎了。
苏夫人见她们主仆在自己面前卖弄机巧,心里不屑,面上却未露出来,手肘虚力倚在桌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又踹了她几脚,身子微微动动,一副不管事的内宅妇人模样。
吕氏正要起身告辞,听外面报“三爷回来了”,厅堂中几人即刻起身,苏夫人也有些拿不准,她家这个粗鲁相公,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林伯明先拜见了吕氏,然后才上前扶住苏夫人,夫妻两人手一交握,苏夫人心里更是忐忑,她摸到了林伯明掌心的一抹冷血,刺得她胸中犯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