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棋舒一口气,对朱绛台说:“墨染虽是出身侯府,也不是张口诗词,闭口诗词,之乎者也说个不停,朱姐姐可不要如此。春花秋月悲故乡,情断缘尽天涯路,我们又不是游子,整日在深宅之中,哪来的一腔苦愁?何必无端悲吟?”
朱绛台轻轻笑笑,点点头,对郑英棋说:“郑妹妹确实无甚忧愁,可我也算是......”
话说到一半,朱绛台未曾说下去,而郑英棋已经知道自己失言了,面色瞬时变了,忙向朱绛台赔礼致歉,是她考虑不周,未曾想竟伤到了朱绛台,心中深感愧意,在心中斥责自己真是不该“出言前未经深思”,怎么一听诗句,便糊涂了呢?
墨染却是无心理会这些,仔细琢磨朱绛台的话,转身回头看看,心中自问:“隐隐园中花径深?今日府内热闹?”
又想到林墨审传过来的话,莫非是后园隐蔽处有人要见她?
墨染不知道朱绛台是敌是友,更怕是自己多心了,万一朱绛台只是随口说的呢?韩元郡主府看似不大,却曲折回廊,园中角门甚多,路径繁杂,一旦绕进去,未必出得来。
客人在主人府上,况又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韩元郡主府又是风雅之地,众多墨客聚集于此写诗赋词,若是在路上撞见一两个,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墨染心中犹豫,越思越惧,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真是二姐姐找人来传信呢?
墨染拿不定主意,急了一手心汗,神情滞滞;郑英棋接连唤了墨染几声,墨染都恍若未闻。
碧知无奈,轻声咳嗦几声提醒墨染,可墨染仍是未觉,抬手揪掉了秋海棠的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