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通训斥过后,就斥退了听得头脑混沌的林墨宪,留下一句“去看看你大哥,是不是也烂醉如泥了,别明日你大伯父瞧见了,再挨一顿教训,还要去祠堂惊扰祖宗。”
潘氏见相公拂袖而去了,转身见儿子仍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急得推了林墨宪一把,问他怎么还不去看看林墨栩,难道真要等明日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再遮掩?
林墨宪这才反应过来,急急行了一个礼下去了,冒着风雪寒天,独自一人提着灯笼往楦晖堂侧门而来。楦晖堂角门只一个小厮守着,这孩子冻得哆哆嗦嗦的,不住地搓手。
林墨宪见这小厮穿得比自己厚了三倍,却还这般冷,可见真是天寒透骨啊,上前给了这小厮一袋钱,询问林墨栩的情况。
这小厮接了钱后只摇头,说他从未见过大少爷,他只是一个守门的,求林墨宪别为难他。
林墨宪笑道:“你可见过我?”
这小厮摇摇头:“没见过。”
林墨宪伸手将钱袋拿了回来,抬头扬在这小厮眼前,笑问:“你既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四少爷?”
这小厮将手伸进帽子里,挠了几下,眼神飘忽,左右瞅瞅见四下无人,便探身附在林墨宪耳边,悄悄将林墨栩今日喝酒的事说了。原来林墨栩回来时便醉了,故而没有走正院门进院,而是走得角门,但身上酒气重,走路又有些摇晃,显然是醉了。
林墨宪点点头,将钱给了这小厮,让他不要说出去,而后从角门进了楦晖堂,特意遮掩住灯笼的光亮,直奔林墨栩的住处而去,可惜他已是来晚了。
侯爷下朝回来便知道了这事,此时已将林墨栩带走了,也不知关到哪里去了。
林墨宪心中怅然,只得无功而返,绕路去林墨审的院子看了看念恩,叮嘱念恩两句,才回了自己住处,一夜怅然未眠,忧思慨叹。
风雪肃肃,久而未停,伫立窗前听雪声,心如窗纸任刀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