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瞪他:“哪里回来了?整日往外跑,比个状元还忙!”
四爷哼哼一笑:“状元也不忙啊,你看栩儿要是不自请出京,不过就是个翰林编修,天子门生,说的好听,满朝谁不是天子门生?”
潘氏没工夫与林伯达闲话,无奈地笑了两声:“翰林编修也好,也是有出息啊,审儿那个不着调的,宪儿又太直,不走路子偏要硬考,也不知明年能不能中。就是中了,依照现在的光景,也不安生,除非......”
四爷忙起身打手势,生怕自己娘子当着这满屋子下人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莫说深宅人不知,需防隔墙尚有耳。无心闲话本玩笑,未料他年是祸根。
潘氏很好笑地看着自家相公,只觉他小题大做长了个老鼠胆,笑着反问:“难道我会信口胡言?就算我口没遮拦,这话也传不出去。”
四爷理理衣裳坐下,一时没抬起头来,惹得一屋子丫鬟低声嘘笑,闹得四爷满脸通红,低了半天头才憋出一句:“哎,大丈夫不与妇人争辩,你不通。”
潘氏摇摇头,忙忙吃了一口饭往佑安院和苏夫人打听消息,堂堂一位少爷忽而离府,还是从葛氏肚子里生出来的少爷,就怕二房想了什么狠毒的主意。
可苏夫人这边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于是两人捱到请安时候,一同先往楦晖堂来见吕氏。
吕氏也是满脸纳闷,寻思了好久还是毫无头绪,她从没为难过林墨顼,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府走了?还恰在栩儿要成亲这节骨眼上,若是外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她薄待其他几房,将好东西都给了自己儿子,逼得二房长子离家出走了?连着栩儿的名声都受了影响,越想越气越委屈,怎么净摊上这糟心的事?敢说葛眉筱不是故意恶心人?
潘氏恨道:“她一向损人不利己,只要能损人,利不利己她都做,就怕后面还有什么别的主意。”
一句话说得苏夫人和吕氏都慌起来,还有什么别的主意?
她们出不得府去,也离不了阳夏城,若是林墨顼真去做什么......她们也无可奈何。
一时三人中唯有潘氏还能说能笑,吕氏和苏夫人都怅然不已,全然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