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那正好啊,我去捞两条上来,走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温剑卿说罢就要褪去外衣下河捉鱼。
赵六一把抓住其手腕,神色凝重道:“不行,这河里有毒,你不能下去!”
“什么?有毒?这……这河好端端的怎会有毒?”温剑卿震惊莫名。
赵六恨恨道:“你看,这河边的花草全都枯死了,显然是有人在下游投毒,而且毒性还不弱,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缺德。”
经赵六提点,温剑卿朝岸边看去,果然如赵六所言,岸边的花草全部发黑枯萎,地上还有些许死掉的蝴蝶及蜜蜂,想必是它们采蜜时也沾到了毒素。
两人沉默间,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哟嗬,小伙子有点东西啊,老头子我本来还打算等你俩死了直接踢江里咧!”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茶肆内躺着一个扣脚老汉,那老汉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这边。
“哎,你这臭老头怎么这么坏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毒死?”温剑卿指着老头破口大骂道。
“笑话,你们两个跟我非亲非故的老头子我为什么要救你们啊?”蒋江疆的语气显得理所当然。
“你这老家伙……”
温剑卿作势要拔出背后的木剑,不料却被赵六一把按住,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心中不由大惊。
“老先生我朋友多有冒犯,我这里代他赔罪了。”赵六放开温剑卿,上前拱手道,“只是我二人现下想要过河去,请老先生载我们一程吧。”
虽然赵六的语气颇为恭敬,但蒋江疆也并无多大触动,只听其怪笑道:“想搭船可以呀,一个人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还一个人?你这死老头怎么不去抢啊!”温剑卿忍无可忍,这次他有意绕开赵六一丈距离后才拔剑上前。
可温剑卿没走几步就感觉背后被点了一下,接着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只能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停在原地。
赵六在温剑卿惊异的目光中从怀里拿出先前杨四海给他的那张五百两银票,朝蒋江疆晃了晃,微笑道:“老先生,我这里有一张五百两银票,你若载我俩过河它就是你的。”
“什么!姓赵的你疯了吧你!”温剑卿对于赵六的行为十分不解。
“五百两银票!你此话当真?”
说实话,方才赵六小露一手有一半是做给蒋江疆看的,为的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而蒋江疆这边虽然看出姓赵的小鬼有些门道,但论真功夫却绝对比不上自己,加上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根本没必要怕他。
赵六见蒋江疆还有犹豫,又安抚道:“老先生你不用怀疑,我俩不识水性,倘若我们赖账你就直接将我二人踢下船便是。”
本来还拿不定主意的蒋江疆一听此言立刻计上心头,一个激灵从藤椅上弹起,冲赵六那边喊道:“好,那你们就上船吧。”
蒋江疆毕竟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使,加上被五百两银票的喜悦冲昏了头,否则他就可以发现赵六脸上的笑容十分瘆人。
待到蒋江疆把船只收拾妥当,赵六才去将温剑卿的穴道解开,扛着四肢酸麻的温剑卿上船。
温剑卿见识了赵六的手段,嘴上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断腹诽。
蒋江疆驾船经验丰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河中心。
这时,蒋江疆忽地放下船桨,目露凶光地回头看向赵六两人。
温剑卿心里一凉感觉不妙,颤声道:“你要做甚么?”
唯一旁的赵六笑了笑,平静道:“老先生,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说话间,他藏于身后的右手食指迅速泛黑,伴有丝丝黑烟冒出。
蒋江疆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被看穿,狞笑道:“嘿!算你们命苦遇上了老子,等一会儿做了……”
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把那套老掉牙的反派独白说完,因为突然变得波涛汹涌的江面打断了他,三人乘坐的小船也剧烈摇晃起来,小船的周围更诡异地冒起了气泡。
“轰隆”一声,水里猛地钻出一条粗壮又湿滑的褐色触手,将毫无防备甚至还未及惨叫的蒋江疆拉入水中,不一会儿,河水便被染红。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船上的两个少年都被吓得不轻。
赵六不敢直接探头去看,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剧烈摇晃的船身侧目斜望。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水下以极快的速度乱窜一通,最后在距离小船十丈距离时轰然钻出水面!
赵六怔怔地望着它,呆若木鸡。
天呐!这是什么?
这个黑影,简直就是上天对世人的惩罚!
这条黑影,赫然是……
一头长着八只触手,鱼身兽头的巨大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