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参杂着微微血红的法力硬生生自丹田里挤压出来,丹田隐隐有要碎裂的迹象,裂纹沿着底部,已经蔓延过大半位置,随着那股法力的离开,趋势才慢了下来。
那股出奇集中的流到了右手,经脉的口子没有一丝的外溢,像是清楚哪怕外溢一丝,自己的主人就会丢下它们,撒手人寰。
手中的黄纸发出救命的光芒,占据了整个走廊,瞬间一切被火海吞噬,就连那黑洞的眼眶里闪烁兴奋的恶灵,也来不及惨叫,就成了飞灰,一个还未完全适应哪怕一种力量的恶灵,真实实力简直弱小得可怜。
所有的危险似乎只要克服一开始的幻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而那一直捏在手中的圆珠,也在火海蔓延的瞬间,微微颤抖,一道淡墨色的屏障生成之后,只护住了最开始的炸裂,黑珠连同着墨色护盾一齐碎裂开来。
……
胡演悠悠转醒,眼珠在那滴溜溜旋转,去只能看到一面雕花木板,他趴在木板之上,贯穿身体长枪折断,让他那伤口更大了些,不过也并无更大的害处,此时的他除了那双略微有神的眼睛还等行动,其他都已经陷入死机,连疼痛都十分微弱。
“胡小子,我想你最好祈祷有人能发现你躺着这里,还有机会回去泡个坛子,苟活几年!”
胡演才一清醒过来,简木筒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响了起来,简木筒藏身的养魂木贴在胡演的额头,滋养着他的神识。
微弱神识查看了下身体,残破到了令人发寒,好在剧烈的火焰之下,浑身狰狞的伤口都已结痂,不用看胡演也知道自己的表皮已经熟透,至于很多的血肉,已经脱离了身体,只是被渔网般的皮肤包裹。
不得说这还是一个令人痛苦而又兴奋的消息,起码他没有以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更重要的还是得益于那恶灵堪称完美的行刑手段。
“我说小子,你还得多久才能行动!”
贴在额头上的养魂木飞腾起来,简木筒躲了进去。
“我想有人路过把我带回去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对了,时间过去多久了!”
看了下自己身体的情况,全身的骨头倒是没几根断裂的,只是浑身的血肉被切割坏死最少六成,就连那原本完好无缺的右手掌也是一片焦黑,毫无知觉。
“大概一天左右,这里可当真是邪门,老夫在这里眼睛都没闭一下,不知如何破碎的房板、走廊瞬时就恢复了原样,像时光倒流一般,当然我们不在这个行列!”
胡演闭目,开始运转周天恢复,当前最紧迫的任务还是打开躺在身旁的储物袋,灵气沿着四到处漏气的经脉运转,一连几个大周天循环下去,那死寂的丹田终于开始有了生气,法力漩涡开始成型。
破碎的身体像是嗅到了可口的美食,浑身还未脱离肌肉随着心脏跳动跳动,阵阵剧痛让胡演体会到了活着的真实感,他不禁咧嘴一笑,而这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幅度,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竟然还有血流,我一直以为你的血已经流干了!”
简木筒一句没来由的调侃,就再次安静了下去。
一连过了数个时辰,不知尝试了多少次抽动的手指,终于有了反应,只是想要打开躺在身旁的储物袋还远远不够,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一颗生机丹落入胡演的口中,滑入腹腔。
顿时身体像炸开了过,像被惊扰了的鱼群,本就残破的身体像是沸腾了起来,肌肉跳动的越加猛烈起来,只是疼痛也在成倍的增加,只是在经历过恶灵非人折磨之后,这些疼痛就显得有些儿戏。
并没有第一时间再次吞服丹药,自己受伤极重,身体基本到了死亡的地步,若不是恶灵全都逼开要害,他早已重伤而死。
仅仅只是一颗生机丹,就险些将已经在奔溃边缘的身体冲溃。
筋脉在修复,周天运转法力更多开始归入丹田,然后被同化,调动弥散全身,滋养着破烂不堪的身体,终于在第一颗生机丹消化吸收大半之时,胡演才颤颤巍巍坐立了起来,内视着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身体,胡演都有些惊奇自己竟然还活着。
手指在储物袋上一指,一块足有百斤的妖兽血肉摆在胡演身前,没有丝毫犹豫,嘴巴已经揍了上去,仅剩的几只牙齿还算结实,在艰难啃下几口后,胡演还是取出了一把法器,开始想要切割起来,而在捣鼓一阵之后,脸庞再次埋在了血肉里。
只剩几片肌肉的手臂,实在难以驱动手中的灵剑,权衡下来还是直接啃食划算。